虽然大多不大厚实可毕竟干爽,比他身上湿漉漉还低着水的烂玩意要好上不少。他的身量比我大上许多,虽说不合身暂时也只得将就将就穿着。等改日赶上集日,我下山替他买几件合身的新衣。
总觉得,他是一夜之间长的这么大的。一眨眼原来那奶奶的可爱娃儿就大了,翅膀硬到自个申请交换生出国又偷溜回国。
他盯着扔搁在木沙发的上衣裤,伫在原地稳丝不动。我看的又气又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同方言嘱咐道:「别以为自己年轻,落下的都是病。」
「信你小叔的,没错。」
话还没说完我自己忍不住因厚脸皮装长辈先笑的开怀。他不苟言笑冷冷地瞧了笑得不能自己的我一眼,撇嘴没应我的话,但好歹拿起衣裤跑去卫生间换了。
5
那混小子病倒了。
混小子不顾身体熬夜办事。我凌晨两点醒的出房倒点凉水喝,路过他房间,没合拢地门缝里泄出一丝光亮刺我的近视的眼。山里头人少夜静的很,秋虫叫的有气无力,我隐约能听到他手指快速敲键盘的声音。
学医的不学医的都晓得熬夜伤身,这话说的没错。熬夜和不规律的作息会对人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躺在床上等天蒙亮我起身洗漱,进厨房煲粥炒鸡蛋。喊他起来吃饭时发现他打开门穿着件薄衬衣和条中裤坐在门槛上吹凉风。大门大咧咧地敞开,南下的北风夹寒灌进屋里头,冻的穿毛线衫的我一个激灵,想着这混小子犯的什么神经病。
别看还没入冬,西伯利亚来的冷空气可不是吹得。结果等我去拉他,混小子手臂滚烫脚软了站不起来。
我大步走到他的身前,喊他把脚缩回来,大力地关上门。蹲下看他双眸紧闭,深深呼出的热气,我拍拍他白里透不正常红的脸蛋。
这么聪明的孩子不能在我手里烧傻,虽然是他自己作的死。
我握住了那垂一边的手,感受到了切实的滚烫。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一片灼烫。
而他应是感到我冰凉的手覆上额头,不适的嘤咛,往我身上蹭。
苍白如纸的皮肤上自耳根漫上不正常的红晕,双颊似擦了胭脂一般。
那模样,很明艳动人,但在医生眼里,那不是美丽而是病症。
「小猢狲。」我低声骂了他一句。
大冷天不好好在屋里待着,非的在雨里淋,寒潮来时吹风,实打实的作死。分明天天看他查天气预报,还时时提醒我下雨天带伞,小心山里路滑。
混小子发着高烧,若不及时接受治疗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山上无诊所,外边刮着大风,前些日下过雨,泥路上的雨水结冰,腿脚再好的人也不免打滑摔跤。
山路危险,混小子几乎已失去意识,现在下山风险大,命就一条,冒不起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