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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下手是有些重了。」我嘟囔了句,没人应声。

另头影子显而懒搭理其他,新炒盆韭菜鸡蛋和放碗番茄蛋汤,唤发愣的韩檀上灶台帮把手端菜盛饭,转头瞟见坐木沙发看报喝茶嗑瓜子的周秉,韩檀拍他肩喊他一块帮忙,又问唐沅快到了没有。

也不知谁在糟乱里答了句,说人在国外忙活破案子,暂且回不来。

外头忽的有来人叩门,百忙中抽不开身的影子没听着似的转头掀帘子进厨间。我看周秉读书看报一脸沉迷样,只好我起身开门应付人,一脚踏在水滩里才发觉周秉整个人湿透,却也没觉得哪儿奇怪。

提脚踹倒几脚旁的没塞木头塞的热水瓶,周秉任新烧开的热白开泼洒飞溅,无任何反应地僵硬保持原有跷腿踮脚的坐姿。

「没准是徐觉。」

浑圆的水珠顺周秉侧脸轮廓,缓慢地走出道在冷光源下反光发亮的水痕,最终无奈地掉入水滩与其他同源融合。

他全身滴水,捏过的报纸都教湿水渗透,周秉满不在乎地甩掉手里浆糊的烂纸,换张再看。

青年提着壶自家酿的酒,一身白衣黑裤自有风发意气。他洋溢盎然生机与里屋的阴霾格格不入,他迫不及待地意图闯进影里,我横臂拦下他。

生而为朗日清月实不该自甘堕进发恶臭的脏滩染满身秽泥,刮过青年面颊如割的风挟着冰霰。我一阵心悸,掠过青年如火般的笑脸往他身后探看。

「你知道屋里都是些什。」

近午炙烤人世的烈阳撒下满面的寒冰,青年面孔稍还稚嫩,眉眼未脱秀气,我只觉得与他相识多年的熟悉一刹间模糊两难。

「我晓得的,先生。」

「那还来送死。」我说。

我不愿用威胁逼迫的方式强制他离开是非地,若他肯知难而避不至于我与他斡旋良久。

强光刺伤了我的眼,我不大看得清他的相貌。俶尔,他只递给我一壶到了时候的沉甸酒,迎着愈刮愈大的晚风走远,半途折返回来,伸臂拥我入怀。

「我陪先生一起等死。」他应。

男人的胸膛坚实温暖,我直挺的不动弹不说话任他拥抱我。我们的脚下隔着一道门槛,是隔绝世俗凡尘与阴冥的界碑,是阻挡冤死鬼、自亡灵前赴阳间胡作非为的桎梏。他无畏地站在朝阳漫天的晨光里,我畏缩于自欺欺人的阖家温暖。

阳间的人给阴间的人送了一壶酒,试图拉扯回自困在阴间的阳间人。我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或非人,他们齐刷地望向我,露出不明深意的笑。

他们确信我不会离开,也早得知但凡有所牵连的都会来。他们不慌不忙各干各的,耐心地做着更多的饭菜,等剩下的人回来。

可供十人的大圆桌上的荤素菜肴满当,影子明知已无处可放仍在厨间生火开灶,芷兰与挽兰特地买回过多的食材,郎中挑着无用的药草,韩檀多数了几副碗筷。

然而自山中老宅那晚我召鬼遭受反噬,怨咒缠身绕腕起,我给自个下了个死诅,活不过三年。

原来,我也只是个半死不活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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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朵沾晨露的新开水栀别在鬓发间,等待所有人迎接命里注定的结局后来到此处,赠饥肠辘辘的赶路者一碗热腾暖胃的饭菜与解渴的甘霖。

凶兽咆哮的淬毒匕首在瞬息索命,我在接待死亡前,定为其歌一阙耳熟能详的丧曲。

提供他们歇脚休息的住所,我们不知冷热,互相依偎在一起,静候其他未亡人的到来。

不设局限的故事里,惹出的无厘头事端,因无法以科学解释用常理梳理,故全归结为灵异事件。

将人心丑恶的代价推责给鬼神不仁,对于某些群体而言,能交代出合情合理的理由宽慰,疑神疑鬼地继续活,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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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觳觫[husu]:意思是指恐惧得发抖,恐惧颤抖的样子。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

2灵异篇完,本来应该详细讲周秉和徐萼的死亡和一系列牵连的事件,暂且留白吧。

第62章62林挽兰(1)

6挽兰视角

逼仄我于阴潮窄室暗角的邪祟妖魔舞爪张牙,强迫我搜刮空荡苍白的回忆,妄图从其中压榨提炼出半点他们所需精华,同已掌握的杂料整合成自欺的欺瞒性证据。

我其实不大情愿在人前谈及我的过去和我与先生共同的事情。卑鄙的玩笑毫无留念的必要,但当我抓起横躺桌面的细尖头墨水笔,我意识到自己必需根据被嘲哂辱欺的往常,亲手写下些东西来侧面证实所有曾经真切地发生。

挽兰并不是我独属的名讳。我不清楚到底怎么由来,或许只在世间无觅处游荡的伶仃时节,撞上某家堆起的湿土新坟,前边立块光滑磨理石,像是个大户的千金或哪家权门的夫人新丧。碑上刻了名字,我恰逢不晓得如何外道自绍便随手取来用。

出殡的队伍一路吹打,闹忙的白事最能吸引我的注意。现那叫挽兰的姑娘的土坟夷平,盖起座新墓,墓里躺着车祸死的年轻男孩。

男孩的父母白发满头,嚎啕跪倒在坟墓前,我躲身在棵粗壮的针叶松树后边,等夫妇两在众人的好言劝慰下围拥而退,才敢冒头正眼看墓刻的字。

如今怕没人再记得唤作挽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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