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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擒贼擒王（第1页）

劳工们拆了几扇门板，多层叠加，挡在走廊上，企图抵御洋人们的第一波火枪攻击。

然后，准备手执木棍向敌冲锋。

莫大、华良、辜义雄等人行走江湖，见识过洋人的火枪威力，知道这绝对行不通。当时的洋枪，已能够轻易将木板击穿击碎。

底舱，战斗前的宁静。气氛凝重，数百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言不发。

隔着甲板，能听见沙威在上一层叫嚷，咒骂，宣泄着他的愤怒。

辜义雄听声音判断，沙威正站在他头顶上方的位置。

他没说话，朝兄弟们眨眨眼，用手向上指了指。

莫大、华良、丁少安也都意识到沙威就在他们头顶，但不明白辜义雄想要做什么。

天尊凝神谛听，再度确定了上方沙威所站的位置。只见，他略略下蹲。突然！一记冲天拳，击向天花板。

莫大，本能地捂上耳朵。

喀啦，这一击，声如炸雷，甲板瞬间被辜义雄的铁拳击出一个大洞。

船长沙威，连同身边几名手下，俱被这股自下而上的冲击力，震到半空，随后重重跌落。

天尊辜义雄，双手一错，将头顶已经碎裂的甲板稍一掰扯，上方几人立刻坠了下来。

辜义雄敏捷地一脚上前踏住，地上，杀猪般哀嚎的，正是沙威。

劳工们一拥而上，把沙威和手下尽数擒获。

形势瞬间逆转。劳工这边，扣住了船长，黑鹫号的洋兵们登时放弃攻击，退走。

过了半晌，三角眼翻译从被辜义雄打穿的那个大洞露面，说道：手足们，同胞们。洋人说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凡事好商量。不要伤害船长性命。

劳工们回应：呸，谁是你的手足同胞，你这条洋狗。

此时，三角眼翻译不敢再造次，挨了骂，也只能尴尬着陪笑。

华良朗声说：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不许强迫我们立契，不许断我们伙食，要将这一船人安安稳稳送到南洋。

是，是。我明白了。三角眼翻译乖顺地回应。他又说：现在，大副马佐斯是代理船长，我回去通报给他，明早给诸位好汉答复。凡事好商量，好商量。

三角眼翻译退走。

过了一夜，三角眼没有出现，劳工们提出的要求如石沉大海，黑鹫号的代理船长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不对劲，不对劲。莫大开始抓耳挠腮，上蹿下跳：这帮鬼人不是在考虑条件，他们是在故意拖延，八成憋着什么坏。

诸人点头，莫大也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虑。

华良分析：看来这个代理船长并不在乎沙威的死活，沙威如果死了，反倒对他有利。

莫大忿忿地踢了一脚沙威的屁股：定是这龟孙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所以，他的手下并不想救他。

昨夜，沙威被打伤得不轻，此时正躺在地上呻吟，无端又挨了一脚，却也不敢吱声。

正在此时，三角眼翻译和几名船员来送早饭。三大筐面包，还有五六筐菜食。

三角眼脸上堆着笑，说道：今天这顿管饱，黄油面包、肉脯，每人一根上好的熏肠，还有每人一个洋柿子（西红柿）。

莫大、华良等人对视一眼，不知这洋人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先把食物给沙威和他的几个手下吃了，停一刻钟，不见有异样，华良这才将食物分给劳工们。

几位好汉，吃着饭。

华良思索，说道：目前看，洋人们定是分成了两派。有些人，想跟咱们妥协，以挽救沙威；有些人，想放弃沙威，取而代之。

其他几人点头同意。如此才能解释：一方面，洋人们态度放缓，不再武力恫吓，且改善了伙食；另一方面，黑鹫号却并没有改变航程，依然向着澳洲方向前进。

又过了两、三日，洋人方面，并不关心沙威的死活，任由他留在底舱和劳工们呆在一起。

沙威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被大副取代，被船员们抛弃的事实。他每天在底舱里，来回踱步，跳脚，用人们听不懂的鸟语在咒骂着什么。

每当沙威咒骂，莫大就会跳起来，拿木棍戳他腰眼，让他放老实一些。

莫大的心情也很郁闷，因为黑鹫号依旧在向着澳洲进发，辜义雄越来越接近郎农的势力范围，这意味着危险在一步步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