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您说,我听着。”燕韬一直没有抬起头。
经过简单的商量,雨沐和燕韬上了舞台。当燕韬的琴声响起,雨沐就知道自己完了。燕韬那穿透力极强的琴音,完美的演绎了那纯朴而美丽的爱情——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经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舞台上,竟然传来低低的吟唱声。雨沐吃惊的看着钢琴后面那个拉琴的人。
“这是什么人啊?”雨沐当时心乱如麻。“这个女孩,心里装着多少事呢?为什么那琴音里透着诉不清的心事?”演出结束了,在经过短暂安静后,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从那天起,“关燕韬”这个名字就深深的印在了夏雨沐的心里。正式上课了,夏雨沐意外的发现,关燕韬竟然跟他是一个系,一个班的。可是关燕韬从来没正眼看过他,他也找不着机会接近燕韬。燕韬是到点了来上课,下课就收拾书包走人。平时班里的活动从来不参加,身边的朋友也就是她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儿。雨沐一直以为是燕韬太低调,所以潜伏了。后来,雨沐才知道,燕韬是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而故意躲避着社会,故意封闭着自己。雨沐曾经试着问过燕韬,记得当年的新生欢迎会吗?燕韬说:“记得”。“记得当时弹琴的人吗?”燕韬摇摇头,很茫然的说:“不记得。只记得好像是个男的。”对于燕韬这样的回答,雨沐很无奈,但也没有澄清过那个燕韬不记得的男人是自己,就当是自己心里的一点点秘密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八)
静琳家的餐厅和客厅是在同一间大屋子里,中间用电视和电视柜巧妙的隔开。电视柜还在,可是电视光荣的“牺牲”在一场家庭大战中,当时天齐、天齐妈、天齐哥、静琳、静琳的姐姐,混乱的打成一团,谁也不知道是谁扔出的什么“暗器”击中了电视,只听见一声巨响,大家停下手一看,一万多的等离子电视就此报废了。
此时的餐桌上摆着两碗方便面、一盘切好的卤煮、糖伴西红柿和一盘一半黄一半黑的炒鸡蛋。静琳有点尴尬的看看饭桌,冲里屋小声喊:“吃饭吧。”“噢。”天齐在里屋答应着。天齐熟悉的脚步声走向饭桌,静琳转身离开,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其实静琳本不用打开酒柜的门,因为门上的玻璃也早已被打破了,仅留着一个木制门框冲当“门面”。
“坐啊。”静琳一边开酒一边说,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感情。静琳对天齐有着深深的感情,天齐虽然不是她的初恋,可是天齐这么多年的宠爱让她无法轻言放弃。她本身也是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对任何事情的失败都不甘心。静琳经常想:“如果没有天齐的妈,生活是不是会更好一点?为什么自己斗不过那个死老太婆?”静琳想晚上跟天齐好好谈谈,看看天齐的心里是不是还有她。
“这,是你作的?”天齐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强忍着笑。静琳今天留他吃饭,他很意外。一是静琳根本不会做饭。每次劝静琳学着做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时,静琳总是撅着嘴说讨厌油烟味,不学。二是静琳对他,很久没有这种温存了,总是冷着脸,他也越来越怀疑静琳对他有没有感情。他同意离婚,就是觉得这日子过的太累太累了。
“嗯。”静琳拧着酒瓶上的橡木塞。“怎么?嫌不好?有吃的堵着你的嘴还不行?”静琳高高的扬起了眉。其实话一出口,静琳就后悔了,也许打架真的能成为一种习惯,静琳就是这种习惯的“受益人”。
“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冲?你的脑子能不能不这么敏感?我看这酒还是免了吧,不太想喝。”天齐还是在桌边坐了下来。
“我说话冲你不能让着我?算了吧,哎,反正你也不是男人,你但凡有点指望我能跟你离婚?” 静琳拿起杯子给天齐和自己各倒上一杯红酒,然后自己也座下,“喝吧,好聚好散。这几年光打架了,安安静静的坐一起吃个饭的时间也少。”静琳没真想跟天齐离婚,只是总拿离婚这两个字说事,想以此击退天齐妈,可是她真没想到天齐这次会真的答应。静琳觉得天齐把房子、车子和所有的存款都留给自己是爱自己的,包括天齐独独要了女儿宁宁的抚养权也是不想给自己添负担,也是爱自己的一种表现。她把这些看成是天齐想让她更好的生活。所以,她觉得跟天齐复婚是有希望的。
“你!既然好聚好散,你就好好的说话。有话好好说,能怎么着了?你能少块肉?”天齐从桌边站起来进了厨房。
等天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三个盘子:红烧鱼、脆黄瓜、溜肉片。“看什么看,进去把蛋炒饭拿出来。”天齐对静琳说。
“我不去,爱谁谁。”静琳转身面朝桌子座好。
“成,哥今天最后侍候你一回,成吧?”天齐的声音中明显带了火气。放下手里的菜,转身进厨房端出一盘五彩蛋炒饭。
“哎,我说宋小姐,那垃圾桶里的东西是你扔的吧?好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多浪费?没那金刚钻还真想揽那瓷器活呢?”天齐坐下来,想缓和一下气氛,打趣的说。
“怎么了?!这家现在是我的,我爱扔什么扔什么。”静琳从椅子上站起来,高昂着头。
“对,对对对对,是你的,我是外人啊。我走还不行?”天齐把摘下的围裙往桌子一上扔。“我祖上TaMa的就是贩‘剑’的,刚才都被人家说不是男人了,还在这低三下四的。”
“好了,够了!我们俩好好吃个饭不行吗?”静琳低下头,两行清泪顺着白净的脸颊流下来,重新在桌前坐下。
客厅里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天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静琳在他面前从来就是悍妇,这种不作声的流泪,天齐还真没见过。
“来,干!庆祝我们俩恢复单身!”静琳嘴角轻扬,一扬脖子,喝光了杯中物。
“你这是干什么?”天齐看着静琳皱了皱眉。
“干什么?庆祝老娘我今天领了‘解放证’。”静琳又给自己的杯中倒满。“王天齐,你说,老娘我混成今天,我是应该感谢你还是感谢你妈?”
“行了,别喝了,我知道离婚了你心里难受,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天齐伸出手,想夺下静琳手中的酒杯,可是还是被静琳闪了过去,一扬脖子,又干了。
“忘了说了,这第二杯,感谢你妈这个老妖婆,为我的人生书写的新的篇章!哈哈哈。真是光辉灿烂啊!”静琳的手伸向酒瓶。不过这一次,却是让天齐快人一步,把酒瓶抢走,放在了自己面前。“拿来!”
“行了,我都说行了,好好的别不拿自己当人看。我承认,有些事,我妈处理的是不太对,可你为什么非那么较真?不管怎么说她是长辈,退一步讲就算她不懂事,你呢?你不是总是以自己最有能为,最明白事儿自居吗?你不总是看不起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