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匆匆的祁远并没有注意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红色。
祁远到达殡仪馆的时候,祁盼儿似乎已经完成了火化,大厅中央,摆着祁盼儿的黑白照。
余光中,祁远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站在一侧,那应该是就是自己那个便宜姐夫了。
来不及看看自己这位倒霉姐夫长什么样子,祁远进门一个滑跪,对着祁盼儿的照片开始嚎啕大哭。
“姐,你怎么就丢下弟弟一个人走了啊,你让弟弟该怎么活啊,咱爸妈走的早,我只有你了啊,姐姐。”
祁远边哭边嚎,背对着众人,嗓子都快冒烟了,竟然也没来个人问他一嘴。
“曲总,这估计就是祁小姐的那个亲弟弟祁远了。”
曲牧川一向不喜欢太吵的环境,结果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冲出来这么一个人,在大堂中间又哭又闹。
眉心皱起,曲牧川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厌烦,开始思考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该亲自过来。
不止曲牧川,在场的几乎都是祁盼儿生前的商业好友,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祁远这种哭丧法,属实吓了他们一跳。
人都没看清呢,声儿倒是大的就差在他们耳膜上打鼓了。
助理当然也注意到了自家总裁的神色,在曲牧川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目光放在哪个哭的不能自已的背影上,曲牧川眸色微沉,原来这就是在医院抢救时,祁盼儿让他答应帮忙照顾的亲弟弟啊。
曲牧川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直到目光滑到某处,停了下来。
从曲牧川的角度,只能看见青年黑色卫衣领口露出来的那么一截儿白皙的后脖颈,以及跪趴在那里时,时不时显露出来的劲瘦腰身,分外诱人。
喉结微动,曲牧川掏出了自己的手帕,走了过去。
余光瞥到他那便宜姐夫终于动了,祁远心底暗喜,这不得狠狠讹上一笔,反正曲家有的是钱。
“节哀。”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到了祁远面前,手上是一块儿帕子,右上角还有一个小标签。
祁远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准确来说,是被那个小标签吸引住了,这可是S家的手帕,一条上万呢。
便宜姐夫不愧是曲家继承人,居然把这么贵重的帕子拿来给他擦眼泪。
快速接过了手帕,祁远迅速假装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这帕子可不能沾水,回头还能卖个好价钱。
随后才抬起头,望向曲牧川,这个倒霉蛋便宜姐夫。
身量很高,目测至少一九零往上走,别问,问就是祁远刚好一八零。
长得也的确是人模狗样,看着便宜姐夫的穿着,祁远心底直冒酸水,有些人怎么就命那么好,出生就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同于祁远的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在祁远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凝滞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