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只有沈迟月会在意他的感受。
明明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长得比他矮了一个头,还信誓旦旦挡在他身前,涨红着脸和他父亲叫板。
说污蔑哥哥的话,哥哥会难过的。
可当时那么多人,父亲怎么会允许自己的权威被挑战,面子上也过不去,充耳不闻扯着他的胳膊,训斥他不道歉的话就要给他一个教训。
认定了他是个罪人。
那时候的他心凉如水。
沈迟月的举动却像一颗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在他心底掀起圈圈涟漪。
沈迟月就是下意识站出来,维护完了路岑年,猛地愣了一下。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很像小时候跟着家人去参加生日宴那次。
她看见一个小女孩使坏污蔑人,就站出来作证。
但现场没一个人相信,她还被责怪说谎,忍不住哭了好久。
就因为这,她记得特别清楚。
某一瞬间,她居然觉得那个小男孩的脸和路岑年的脸重合了。
她转身,细细打量了路岑年几眼,又否定地晃了晃脑袋。
【给我糖那小男孩有着又大又闪的眼睛,脸也圆圆的,可爱得要命,让人看一眼就想亲死他,路岑年嘛。。。。。。】
他怎么了?
路岑年屏着呼吸,视线锁着沈迟月,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眸底也带起了满满的希冀和紧张,期待被认出来。
【这狭长带着凉薄的眼睛,还有轮廓分明带点狠劲儿和冷淡的脸,一点也不像。】
【我怎么会觉得路岑年是那个小男孩呢?】
路岑年:“。。。。。。”
他眸子里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轻叹一声,咬紧了后槽牙。
刚刚还说他可爱揉他头发,现在又变了?!
谁家二十多岁还和小时候一样!
他心里不爽,脸上倏地覆盖上了一层阴霾,凛冽的眸子看向了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路父。
“找我什么事?”
路父早就习惯了他这么没礼貌,冷哼一声。
“你爷爷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明天大家都要去医院守着,我过来提醒你一声,不要迟到。”
路岑年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至极还带着一丝怒意。
“知道了,请回吧。”
大家都去医院的意思,就是等着爷爷立遗嘱分割财产。
他们心里只有路家的家产,早就盼着爷爷手术不成功了!
路父被下了逐客令,心里憋着一股火。
起身把椅子拉得刺啦响,瞪了一眼路岑年后,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