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画面中,一号体展开宽大的肉翅在人群中掠过。他尖利的爪牙将一个个攻击他的阿尔法小组成员撕成了碎片。朱志已经习惯了一幕幕血腥的场景,丹朱却像欣赏动作片一样赞叹着一号体的力量。“我的老朋友功力显然又上一层楼了。如果不是西王母给了他帮助,他不可能逃脱当日天帝的大清洗,更不可能拥有炼化圣光和暗影能量的玄机。把自己的力量植入给凡人,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我想,这个凡人正因为和观兜有着血缘关系,才会侥幸成功。”
丹朱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朱志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火花,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自己和丹朱的血缘传承是否也有这种效力?
“我们曾经用类似的装置击落过吸血鬼,没有想到,它对我的老朋友也有用。”画面中,凌空飞翔的一号体开始东倒西歪,他不断挣扎着,想要维持平衡,但最终还是坠落。阿尔法小组成员迅速用低温喷雾讲其封冻起来,用大网将其拖上了银色的集装箱货车。
“注意看这里!”画面倒退、定格了,丹朱指着黑暗中两点不起眼的绿光。“我们切换一下远红外光谱分析,你会看得更清楚。”
整个画面变成了暗红色。在那两点绿光周围竟然是一头野兽伺机扑咬的样子。果然,在一号体大开杀戒的同时,这只野兽一直潜伏在暗处。一号体在人群中掀起一阵阵混乱,而这只可怕的野兽总在阿尔法小组成员的背后发起攻击。
“是彪兽,它动作灵敏,且善于伪装。小组成员显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高频脉冲不但击落了一号体,可能也让它受到了惊吓。”果然,彪兽在一号体坠落之前,暴躁的甩了几下脑袋,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知道么?你这次回到这个时空,实际是天帝和西王母的计划,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信物,类似信号发生器。类似的东西,西王母曾经让我带给过观兜。不过彪兽如何会到这里,却是我想不通的一件事情。”
“发生器?”朱志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快速在脑海中寻找。终于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被西装袖口掩盖起来的手腕——那一串兽牙!一定是的。那一次,自忖必死的朱志恶作剧般给了西王母一个吻,醒来之后,手腕上就多了这件东西。女息和若浮没有提起,自己也没有太在意。这串兽牙就这样毫不起眼的,随他来到了自己的时空。
“观兜和你不是一伙的么?为什么你却帮着美国政府……”
“我已经很尽力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能碰见你们。”丹朱耸了耸肩,“虽然我知道的不少,可毕竟不是神。没有了神力的我,也需要依靠别的势力生存下去。”言语之中有一点点悲凉,“我想方设法成为底特律方面雨伞计划的负责人,就是想帮老朋友一把。一号体对我的老朋友还是很忠心的,在被捕后,我第一时间和他沟通。他恳求我一定要帮助观兜完成蜕变。在不暴露我身份的前提下,我已经安排了用一些死囚充当观兜蜕变时期肉树的营养源。”朱志看着丹朱轮椅上老迈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一丝同情。他的样子让自己想起了未能送终的爷爷。
“你知道关于世界毁灭的传说么?”丹朱换了个话题,“无论是埃及金字塔的预言、圣经、古兰经、大日如来咒、还是玛雅文明的石刻。人类不同地区的文明几乎无一例外的提到了世界的毁灭。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你的意思是……上古时期的大洪水或者类似天灾将会重演?”
“比这更可怕!”丹朱注视着水槽中,工作人员从昏迷状态的一号体身上抽取样本。“上古洪水是神明之间的争斗引发的,这你知道。实际上神明之间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天帝在忙着提升自己力量铲除异己的同时也预见到了,自己无法避免的宿敌——就是所谓的耶稣基督!”
“什么?”朱志不敢相信,难道古老的东方文明在明末后的 逐渐衰落,就是因为天帝被基督击败?
“天帝预见了自己的失败,也预见到了基督文明几千年后对凡人世界的控制将会衰落。我想他将你,或许还有其他存在传送到千年以后,或许是一个计划。用我的智慧来揣摩,他想利用你们,重新击败基督文明。”
“我?我们?”朱志在想,难道,除了自己,天帝还将其他东西传送到了五千年后?
“是的,不断有人在语言世界的毁灭,1997年如此,1999年也如此,其实,他们并没有完全的失误。那几次,基督甚至真的找到了突破天帝防御结界的方法,但是,处于一些原因,基督被自己的代理人牵制了。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的代理人越来越不安分了。”
“代理人?”
“是的。那就是人类。”丹朱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小本本,“这是圣经,里面描绘了在末日审判的时候,硫磺和大火将会毁灭这个世界,所有教会,和信神的人将会得救,类似白日飞升,被天使接到天堂去。这可以理解为,基督与代理人立下的契约……你信么?”
朱志摇了摇头。
“可是,根据几十年来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地质勘测点的数据,人类发现,板块构造越来越不稳定。所谓硫磺和熔岩的末日审判,可能就是基督用来攻击或自卫的武器,届时,比史前大洪水还要残酷的灾难将会把这个世界的文明再毁灭一次。种种古代文献、遗迹发掘都在不断揭示这个预言。逐渐掌握了科学和富庶文明的人类,当然不甘心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付之一炬。于是,人类开始秘密团结起来,拖延末日审判,甚至在寻找在诸神战争中足以自保的力量——这就是雨伞计划的真正目的。”
“人类……秘密团结?”
“公开的形式,就是所谓的联合国,其实知道这个核心机密的只有五大常任理事国。毕竟,就算美国再强大,也无法调动全世界的资源。这项工程牵涉太广,所以参与国都严守机密。一旦机密泄露,不但国内的民众会出现信仰危机,也可能招来末日审判的提前降临。值得庆幸的是,雨伞计划的成果让人类的力量不断壮大,我们成功的组织了97年、99年连续两次的世界毁灭。基督也开始注意到人类的背叛,末日审判也开始了倒计时。”
“等等,你说的诸神战争,就是天帝向基督的挑战?”
“不完全是,天帝只是基督宿命中最强的一个敌人。在经历了漫长的争斗后,基督和佛陀、安拉达成了妥协,各自分享对凡人世界的统治,而天帝却采取了和我类似的形式,躲了起来。基督在诸神层面目前来说力量最强,但还无法彻底消灭所有异神。事实上即便他有这个力量做这些事情,他也不敢做。因为每一个修成神阶的存在都维系着一种叫做位面支撑的东西。还记得史前大洪水么?一方面是天帝故意的放纵,但打开洪水阀门的直接导火索却是上任天帝颛顼的灭亡。一旦有一个神被消灭,他所维系的位面支撑就会瓦解,所酿成的灾祸是无法估量的。基督能否应对随之而来的危机,我想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也就是说所谓的末日审判,硫磺和熔岩的攻击,仅仅是灾难的开始,一旦有一方被消灭,接踵而来的会是从另一个位面倾泻而出的毁灭性力量?”
“是的。虽然基督承诺给人类一定程度的拯救,并且利用这一点巩固自己的信仰统治。但你要知道,聪明的人类总会怀疑基督的这个承诺是有效。——于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渡过劫难,雨伞计划就这样应运而生。”
“那天帝呢?”在接收了这些难以置信的信息后,朱志对一些细节问题产生了兴趣。
“不清楚。”丹朱耸了耸肩,眼神中流露出熟悉的狡黠,“我不是神,所知有限。但,在凡间,不知什么时候,天帝的信仰慢慢被玉帝所取代,同时出现的还有西王母。猜想一下,那很可能是一场政变,而且天帝没有那么容易被算计,他很可能利用这场政变逊位,而后躲避和基督的正面遭遇,保存实力。类似的做法,我想你应该遇到过……”
“你是说你利用我,摆脱祝融?”朱志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毕竟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利用。
“天帝逊位后就没有了消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