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惩罚,因为米宝的哭求,暂且不了了之。
粟山惯来不擅长哄人,就刚开始说了两句软和话,后面见米宝一时收不住哭,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时候,看着屋里的其他几个儿子,想起了老父亲粟广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儿子不用白不用”,直接命令道:“给你们个任务,把妹妹哄好!”
他安抚地拍了拍米宝的后背,转身把米宝塞到了大郎的怀里。
二郎问道:“那爹你呢?”
不明白,明明是爹把妹妹惹哭了,不该是爹来哄的吗?
粟山义正言辞,“没听到你姑一直在外面问吗?我得去哄我妹妹!”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转身就出去了。
二郎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问身边的三郎:“我怎么觉得爹走掉的样子,和四郎每次犯错逃跑的时候很像?”
三郎认认真真地看着二郎,应道:“很像吗?我觉得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啊。”
二郎愣住,慢半拍应道,“哦,这样啊。”
五郎凑过来,“姑姑既然那么着急,为什么不干脆进来看看呢?说起来,她会下床走动后都没进咱们这屋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倒是坐靠在角落里的严峻抿紧了唇,目光痴痴地望着门口。
几个郎中,除了人精四郎,也就最年长的大郎看得出严峻和粟文秀之间的那点微妙氛围,何况,严峻和粟文秀来往最密切的时候,他也已经记事了,知道的内情更多。
不过,眼下他也无暇留意到严峻的反应,而是手忙脚乱地去哄米宝。
不光自己哄,还要招呼弟弟们帮忙一块哄,就连同样在哭个不停的六郎也不放过。
可怜的六郎,听到大哥的吩咐,只能自己哄好自己,然后凑过去哄米宝。
米宝其实很懂事,听粟山说不惩罚了那瞬就不想再哭了。
可惜眼泪不听话,开了头,后面一时间收不住。
又哭了一会儿之后,才终于慢慢地停下了。
她一停止哭,几个郎都狠狠地松了口气。
二郎忍不住感叹,“果然妹妹跟弟弟是不一样的。以往见弟弟哭,我虽然会哄,但一点都不着急。米宝一哭,我就急得不行,好心疼。”
三郎严肃地点头,“那是自然,妹妹跟弟弟是不一样的,没听阿奶常说嘛,妹妹是心肝肉,心肝肉都哭了,能不疼嘛?”
二郎一听,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觉得阿奶说得很对。”
五郎盯着面上露笑,跟大郎高兴说着话的米宝,很实在地说道:“反正,米宝不哭了就好了。”
他也不擅长哄人,以前六郎哭的时候,他素来是不哄的,想着想哭就哭,哭够了自然也就不哭了。
米宝是妹妹,不能像对待六郎那样对待米宝。他刚才真是好生硬憋出几句软和话,后来发现实在说不来,干脆直接给米宝算起了账,试图以各种方法告诉米宝哭是一件多么亏本的事情。
二郎和三郎听到他的话,不约而同地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五郎,然后,两人都默默地挪了挪身子,离五郎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