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茎叶上栖息着小甲虫,邈邈毫不在意,灵巧避开灌木底下的障碍。
他和虫子打交道多了。
白峰奇指给他看的七星瓢虫,在邈邈见过的古里古怪里,简直是最普通的路人甲。
邈邈毕竟是懂事的猫猫,偶尔被小昆虫吸引了注意,仍不忘稍微在心里记一记回去的路。
他从竹篱笆钻了出来,抖了抖脑袋上的落叶。门前种了芭蕉、绿柳和一棵榆钱,将月光遮掩了大半。
邈邈学着白峰奇说的,蹲在门口晒了一会月亮。他皮毛厚,不怕蚊子,但蹲了半天,什么感悟也没有,终归有些无聊。
邈邈打道回府,在自己房间和小米玩“争上游”。
“你有这么多2,刚才三个Q你都不接牌?我再出一把同花肯定没了。”小米一边洗牌,一边指导邈邈上把没走好的地方。
邈邈数了三块巧克力给小米。
他们打牌,赌注不是不钱,是邈邈最爱的巧克力。
“你手上还有那么多牌。”邈邈看小米手上不像有顺子的样子,就没把2丢下去压牌。
“五个以上花色相同,叫同花!”小米教邈邈很有成就感。她打牌水平很臭,难得碰上一个比她还不会牌的。
两个人抓了一手的牌。邈邈不太握得住那么多张牌,勉强用两个手抓着。
“邈邈,你手机响了。”小米提醒他。
“嗯。”邈邈眼睛黏在牌上,哪里分得出精力管电话:“你接。”
“邈邈。”手机接通后,传来商觉时的声音。
邈邈手里的牌差点掉地上,并不想理人。
“你在玩牌?”
商觉时在视频里看到邈邈一双手,以及手里排得乱七八糟的扑克。
小米听得如芒在背,这牌打不下去了,立刻开溜。
邈邈没了玩伴,只好跟商觉时说废话。
他撑着脸不高兴看屏幕。“干嘛?”
商觉时哄他:“回来给你带礼物。”
邈邈哼了一声,并不买账:“你离我远点。”
他试图把桌上散开的扑克理回原来一摞的样子,可是怎么理也理不齐:“我要独自生活。”
商觉时摸不清,小猫闹哪门子别扭。
邈邈忽然有点委屈:“反正,你想外出还是回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邈邈。”商觉时听出邈邈怪他出差,但事发突然,他不得不离开一趟。商觉时定定看着邈邈,隔着屏幕触了触小猫的脸蛋:“我说过,我们会永远是家人。”
“所以,有你的地方才会是我的家。”
他把声音放得很温柔,就像那晚抱着邈邈唱晚安曲。
邈邈竖起的尖刺有些许软化,或许,他该原谅铲屎官一次。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充满了赌气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