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也许是真的,我只是想活着啊!
棋子?
哪一粒棋子,会让执棋的人这样痛彻心肺?!
……
舞空再也没法子条理清晰的思考,迷迷糊糊的拖着灌上了铅的双腿,回了木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过来,暗自苦笑:舞空啊舞空,寒衣一走,你的命更加没有保障,你哪有资格悲情?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给蒙白留了张便条,说自己暂回灵玉一阵子,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该解释原因,想谁谁到,蒙白居然在门外喊她了。
她连忙用力搓了搓脸颊,呲牙咧嘴的调整了一下僵硬的面部神经,换上一副笑容,坦然迎了出去。
“怎么了?”舞空开门见山的问道。
蒙白却看了看舞空身后的大门:“寒衣呢?”
“谁知道去哪儿了,他说转悠转悠就回来。”舞空微笑道。
“嗯,”蒙白点头,“你瞧瞧人家,再瞧瞧你。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儿,修炼才是正事儿。”
“谁玩儿了?我一天都没落下。”舞空随口回答,心里却在想,该不该跟他说自己要去找真相?如果不说,是不是得偷偷的走才行?
“我可听说,你昨晚去了狸窟,见了小七,还收到了阿诺的火焰簪。”蒙白斜眼瞥着舞空,顺手从腰间摸出一壶酒,往嘴里灌了几口。
舞空几乎翻了白眼:“那你是不是也听说,我还去找了娆娆?”
“当然。你们这两个女人居然和解了?还亲亲热热的聊了半天?”
喵的,他不会也知道自己跟寒衣吵架了吧?还知道寒衣走了?才刚发生的事儿,也许不至于吧?
舞空心里扑通通直跳,连忙掩饰的往屋里走,大喇喇的坐在桌边自顾自的倒茶喝。
“你要问紫衫的事儿?何必去问别人?我不比别人都清楚?说到底,你不信我罢了。”蒙白跟了进来,懒洋洋的坐在舞空对面,也跟着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把舞空的杯子蓄满。
舞空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什么,自己还不清楚,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除了喝茶。
蒙白倒了茶,浅浅的喝了两口,砸吧着嘴巴摇了摇头,又举起酒壶往嘴里灌,直到仰直了脖子,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都没了,才意犹未尽的眯着一只眼睛看了看壶嘴里,叹息着把酒壶放在桌上。
他做了这一系列动作,舞空居然只是静静的靠在那儿喝茶,连大气都不曾喘一下,似乎也没有喘一下的打算。
他只得开口说道:“魔界对妖界蠢蠢欲动,我不得不离开无相山一阵子,你在无相山……还是暂且回灵玉宫吧。”
他居然自己开口了?
妖魔两界又要不太平了,他怕无瑕顾忌自己,自己一不小心被谁吃了?
原来,他也是细心的,豁然的,为了自己的安全,居然肯让自己回到那个让他厌恶的地方,只因对自己来说,那里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舞空的心软了下来,转头看着蒙白慢悠悠的站起来,懒洋洋的踱到门口。
他忽然停住,高大的身子挡住了门外的阳光。
舞空有点紧张,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因为,她忽然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筹划算计,其实都被他看在眼里,一清二楚。
在聪明人面前,绝对不能再耍小聪明了,否则,就是班门弄斧,自不量力,甚至自寻死路。
良久,才听蒙白说道:“等寒衣回来再走,让他送你回去,免得路上出危险。还有……若是,你想起了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请你告诉我——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很想知道。”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啊……
舞空呆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蒙白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并且,放自己去查。
也许,他近千年的执念,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从来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吧?
舞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走出木屋,召出菲菲:“菲菲,驼我回灵玉宫。”蒙白显然还不知道寒衣的离开,等寒衣回来再走?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你会压死我的,主人。”菲菲的两只小翅膀撑在地上,露出火红火红的小肚皮,无奈的说道。
“你变大啊?”
“主人啊,天尊大人不知道怎么给我鼓捣的,我身上沾了血,才能……”菲菲刚说到一半,就惊异的发现舞空随手变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轻轻一划,大滴大滴的鲜血立即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