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接着她推搡着我让我赶紧离开。
直到爬上马车我还没想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莫名其妙的丢了工作,好像还是我自己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顺了哈哈哈
☆、第五十四章 贝茜
回到波特庄园后波特小姐才告诉了我原因。竟然是因为我在地牢里的一句“我是罗切斯特先生的夫人”这句话被罗斯特夫人当成罗切斯特先生的把柄给捅到了警署那儿去。重婚罪罪不可恕,而罗切斯特先生早就结婚了。
“这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波特小姐说,“或者算是贵族间的小秘密。”
“罗切斯特先生的夫人现在在哪里呢?”我问,桑菲尔德里从来没见过这位女士的身影,除非她就是那个半夜游荡在走廊里怪笑的女人。
“哦这个问题……”波特小姐的像马鬃般浓密的眉毛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她轻轻抿了口红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含糊的说,“他的夫人当然还在海镇。”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波特小姐含糊其辞,当即识趣的不再问下去,接下来聊了一些关于彼得兔的创意和现在孩子们喜欢看的西方故事题材,波特小姐微皱的眉毛在聊天中慢慢松开,重新露出了以往轻松快活的模样。不过她看起来对无法解开我的疑问感到抱歉,所以在临走的时候她让我晚上和她出去转转。
“你知道,在庄园里度过晚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她说,递来一小碟烤饼干,我欣然接受。
晚上的时候波特小姐领我去了镇上,这里比洛顿和海镇都要铺张很多,大概附近住的都是有钱人的关系,随处可见豪华的马车。波特小姐告诉我最近富家太太都爱上镶银边的马车卷帘,而苏格兰北部是生产这种卷帘的地方,通常都会看到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各个庄园的仆人们,有时候一些好奇的小姐也会跟着过来。
而我也看到了熟人。
就在波特小姐领我到当地最有名的埃尔皇家歌剧院时,一位身材纤细裹着黑色大袍子的女侍者惊讶的叫住了我,“爱小姐?!”
我回过头,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黑辫子。“贝茜!”我吃惊的说,稍稍松开挽住波特小姐的手,往我的老朋友的方向走了几步。
她看上去老了很多,风霜在曾经年轻饱满的脸颊上留下了印痕,本来就少的眉毛像被彻底从脸上剃掉了一样,高挺的鼻子下是苍白的嘴唇,脸颊上的肉像被人用刀子削掉了。贝茜看起来憔悴而苍老。
“哦天哪,真的是你爱小姐。”她激动的向我快走几步,她后面的马车夫见状牵着马匹往我这边走了走,贝茜上下打量了我半晌,一丝红润含混着欣喜浮上她消瘦的脸颊。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她感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了,你现在就和其他淑女小姐一样,老天,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你!”
我笑着拉起她的手。“我还是我。”我说,“只不过今天在你面前稍微比较文雅一点而已。”
波特小姐走上前来,我赶紧把贝茜介绍给了她。波特小姐很有教养的向她点点头,和我说了句她先进去等着就先走了。我赶紧和贝茜走回盖茨黑德的马车人旁边。
“这是我的丈夫!”她高兴的把马车人介绍给了我。我们互相问好。
“最近盖茨黑德怎么样呢?”虽然童年的回忆很不好,但里德太太毕竟抚养了我一段时间,她虽然鄙视我,但没有让我挨饿受冻。我发现现在自己对过去的很多事都有所释怀,如果没有里德太太把我送去罗沃德,我每天都要和她的胖儿子呆在一起受欺负,况且也见不到蒙特和海伦,更认识不了罗切斯特先生和波特小姐。于是我不免关心起里德太太一家的情况。
贝茜一脸复杂的停顿了下。
“你知道。”她艰难的说,“夫人并不好。”
后来她告诉我里德太太的儿子约翰挥霍无度,每每缺钱了都写信给里德太太要她寄给他钱,每次钱刚一到手他就呼朋唤友的去喝酒吃肉,最后迷上了赌博,一开始只是小赌,后来在朋友的怂恿下越赌越大,欠了一屁股债务,不过即使这样他依旧活得很恣意,因为有老母亲跟在他屁股后头为他偿还债务。
“可是夫人已经慢慢吃不消了。”贝茜面露疲惫的说,“虽然我不清楚商务上的事,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和老约翰了(老约翰就是她的丈夫马车夫兼门房)。”
“我回去看看她?”我主动提议,脑子里满是从前里德太太和盖茨黑德留给我的回忆。里德太太虽然讨厌我,但不得不说她是个负责任的监护人,起码她给我吃给我穿也给我可以上学的机会。更何况小时候的我怪癖又内向,噢,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承认这点,但这么一个对她不亲切不友好的孩子任谁都不会喜欢。那我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她?不过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很糟糕的想法。
贝茜在第一时间拒绝了我,“感谢上帝。”她苦笑着说,“我想夫人暂时还不想看到你。”
我只得遗憾的向她告别,据她所说是来为乔治安娜小姐选购马车卷帘来的。乔治安娜
,我的这位金发碧眼的表妹生来就是个热爱聚会渴望加入上流社会的人。据贝茜所说,佐治安娜在上个交际季节成功的与至少两位绅士约过会,凭借着年轻和美貌轻易虏获了一众追随者的心。
“可惜这一切都被她哥哥毁了。”贝茜叹了口气。乔治安娜是四个孩子中她最喜欢的一个,而现在这位姑娘还沉浸在可以重回上流社会的美梦中,所以才差贝茜来北部买时髦的马车帘。
告别贝茜后我再没有心思继续听美好的歌剧。等回到庄园时波特小姐询问我关于歌剧的看法时,我的回答是,“噢,我觉得埃尔剧院的红茶很好喝,烤饼干也不错。”搞得波特小姐无奈的说下回再也不带我去类似的歌剧了,于是第二天我只得在画室多待了几个小时多完成几幅画以表歉意。
“所以你不打算去探望你的姑妈了?”蒙特在随后的来信里这样写道。他告诉我罗斯特夫人已经没事了,只不过罗切斯特先生因为不明原因没有在春季开始前举办聚会,(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在接受调查,不过这一点我没好意思和蒙特坦诚),为此英格拉姆小姐恼火极了。说到英格拉姆小姐,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尼克,一边声称尼克是个“没有道德观念的瘾君子”一边投向罗切斯特先生的怀抱。
“这下我的母亲再也不需要担心他儿子会被奇怪的女人迷惑了。”他写道,“因为能从简爱的魔爪中解救他儿子的唯一人选英格拉姆小姐已经彻底抛弃了那个姓伍德的可怜少年。”
我用红笔把“少年”两个字圈了出来,原信寄回。
十天以后蒙特的忏悔书寄了过来,连带着一起寄过来的是贝茜的一封信。
我拆开贝茜的信,里面是一条十万火急的消息,里德太太快不行了,她急需要见我。
我心里头还有些别扭,但站在里德太太的角度想想,又觉得她可怜起来。亲儿子整日在外头花天酒地,两个女儿和她又不亲近,乔治安娜整天想着嫁给有钱人,伊莉莎根本不屑和母亲谈话。
盖茨黑德离洛顿不远,我在脑海里稍稍计算了一下路程,决定顺带去看看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