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
天蛛带他们走的路是一条绕崖而下的路,玄鸣很容易就找到了直通到残箫的琴园的路径。
“这位正气凛然的书生,恐怕跟倚帝山上的人打过不少交道。我那朋友羲杰选在这个方向带我们上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道长就别理你那个忍者朋友了。”
“不提不提,此番多亏苏姑娘与我同行,不然即便我救了阿明,恐怕在半路就要把他折了。”
“阿明的状态很差,我要回到天下楼翻阅典籍才能找到祛毒的方法。”
“如果祛毒不顺利,我这个刘明兄弟就要成为倚帝山人了?”
“大概吧。”
玄鸣摇摇头。
他们走到琴园附近,只见残箫正盘腿坐在怪石上,抚琴望夕阳而观。
“两位功成回来了?”残箫道。
“残箫兄,可能要麻烦你了,我这位兄弟毒入肺腑,还得借贵地休养。”
残箫抱琴在前带路,把玄鸣带到了琴园的厢房。
“你们救的这位兄弟,不听我劝告执意上山,可惜了……”
“有天下楼的苏谪姑娘在,刘明身上的毒不会那么容易腐蚀掉他的。此刻他不宜再颠簸,就麻烦残箫兄照看一二了。”玄鸣拱拱手,道。
“无妨,尽管留在我处。”
苏谪把随身的解毒散全数灌入刘明半张的嘴巴,看得玄鸣一阵眼跳。
她运起墨色真气辅助解毒散流入刘明丹田,随后朝站在榻前的玄鸣残箫道:“我暂时稳住了他的状态,手头的祛毒药物俱已用尽,道长,我们这便启程回去吧。”
“好。残箫兄回见,等苏谪姑娘回到天下楼找到祛毒的方法,我们即回。”
“回见。”
……
“我们就这么把阿明托付给只见过一面的点头之交,会不会太草率了?”苏谪问。
“有些人合了眼缘,即便只是点头之交,倒也无妨。闲话不说,跟上了,苏姑娘。”
玄鸣身法如风般迅速,嵩山山脉的林木在他和苏谪的脚下不停地后退。
所经之处,只留下一对飘逸的黑白残影。
天色完全黑透,故里如同天上繁星一般的点点火光,已入眼帘。
玄鸣丹田中的真气几乎消耗殆尽,腿脚有点发软。在他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用轻功赶路赶得这么彻底。
反观苏谪,看上去要比他轻松不少。
两人从残箫的琴园看准方向直穿到轩辕丘故里,并没有走来时的老路。
既在前方,玄鸣慢下步子,与苏谪一边调整气息恢复气力,一边步行前往拭剑大会所在。
汉阙的南边广场搭着一座巍峨的高台,高台北面凉棚下排列着十余张桌椅,其余三面放着板凳,有千余名江湖人士、豫州平民或坐或站地在其中观战。
点起了的百余个火把宫灯,配合着月色把四周照得犹如黄昏。
有两人在高台上激战正酣,玄鸣定睛再看。台上一个是身着白袍的蒙面人,一个是身着黄袍的藏剑弟子。
由着苏谪自己往北与苏若会合,玄鸣随便找了一位小哥作揖问:“请问拭剑大会进行得怎么样了?台上两人分别是谁?”
小哥看得正兴奋,见打扰他的是一位江湖道士,以为他是闻讯刚来,便热心地指着台上道:“这是倒数第二场了,左边那个蒙面的是一名女子,叫长袖,右边那个是叶庄主的门人叶文剑。胜者再与神秘人君岳决多一场,就决出本届拭剑大会的冠军。”
“那楚羽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