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想不疼她们都不行啊。
永琪低着头嫉妒的听着小燕子和永璋的话语,只觉得心中的醋意就要压不住了的时候,夏侯弘博的话将他将要崩溃的理智拉回。
“你们三个,真当朕不存在啊,永璋回来,你们两个一边儿找椅子坐,脸白的都没血色了。”夏侯弘博用属于父亲的责怪的看了两个丫头一眼,心中真是为自己的苦命而悲叹啊,怪不得以后人人都不想要孩子,即使要也只要一个,这当一群孩子的父亲真不是人干的活。
看着两个丫头被他训的低头做认错状,心中想着是不是他太心软了,还是父亲面对女儿都这样啊,就是看不得自家丫头受委屈的样子,即使让她们委屈的人是自己都不行,转眼再看另一边也做认错状的老五只觉得心中更头疼了,这老五,他真想当他不存在,你说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的问题,不过一定不是他这边的问题,毕竟其他几个儿子都是正常得很啊?
“永琪,你知道吗,朕对你很失望。”夏侯弘博平静的看着永琪,眼中风平浪静,这倒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是真的不在乎,他也没有任何伪装的想法,为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人,就连装他都嫌累,可偏偏有人就是听不出来。
“皇阿玛?”永琪伤心欲绝地看着夏侯弘博,他一直都是皇阿玛的骄傲啊,即使之前几次被罚,但他却一直觉得皇阿玛只是被人蒙蔽了,真金不怕火炼,他一直坚信他皇阿玛会变回来的,可是今天……今天皇阿玛竟然说,他很失望!他做错了什么?
他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白目到这种程度,夏侯弘博心中摇了摇头,暗地里为前任鞠了一把同情泪,有这么个儿子,他真是辛苦了。“行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出去乱说,也不要带外奴来后宫了。”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摆了摆手。
永琪愣住了,皇阿玛不惩罚他?那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此时就连小燕子这么单细胞都察觉出夏侯弘博话中不对之处了,这不正常啊。永璋担心的看了夏侯弘博一眼,他不会是想……
“皇阿玛?”五阿哥跪在当下,不知道如何反应,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如果他现在就这么走了空就会万劫不复了,可是,他要说什么?突然他心中一亮,忙跪行几步,凑到夏侯弘博身前,“皇阿玛,儿臣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这样行了吧,他已经主动认错了。
听着永琪毫无诚意的认错,夏侯弘博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用如此了,你回景阳宫收拾收拾吧。”
永璋心中了然,俯视着下方的永琪心中竟有了一丝丝的怜悯,这人一步错步步错,如今阿玛这话一出就再也没有悔改机会了。
“收拾?收拾什么?”永琪磕头的动作僵住,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收拾准备出宫。”夏侯弘博平静的端起茶杯吹了吹。
“出宫?”永琪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惊喜,“皇阿玛可是有什么任务让永琪去处理吗?皇阿玛放心,永琪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永琪心中得意,他还是皇阿玛的骄傲,等他出了宫再去给小燕子买些新鲜有趣儿的东西,一定要让小燕子变回原样。而且想着刚才余光看到永璋看他的眼光,心中一阵气愤,等着吧,皇阿玛现在只是被他蒙蔽了,总有一日——
“三日之后,你搬到廉亲王府,以后未经宣召就不要进宫了。”夏侯弘博向下俯视着永琪,眼中的轻蔑一目了然。
廉亲王府!
知道的永琪和永璋都不禁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廉亲王,那是先皇异母弟胤禩的爵位,后被废还得了个阿奇那的称号,阿奇那,那可是满文猪的意思,而夏侯弘博让永琪住到那儿去,这意思还不是世人皆知了。
得意的神色还未形成便再次僵化了,永琪难以置信的仰头看着夏侯弘博,目中竟有着些许的茫然,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希望再说一次的样子。
夏侯弘博给了高玉一个眼神,高玉了然的下去带了两个侍卫进来将五阿哥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击过大,直到消失在夏侯弘博的眼前永琪一直都是宛若孩童般的满脸茫然一声未出。
夏侯弘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不在乎,可是心情依然有些抑郁,毕竟他这可以算是越俎代庖了,毕竟在他看来对于这种惩罚人家儿子的事儿是外人不能插手的,而他现在虽然成了他的父亲,若是教育的话他还可以做的理所当然,可是这……
永璋心情也是有些不好,不过看着夏侯弘博这样子倒是将自己的些微情绪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移步来到夏侯弘博另一边挥推高玉亲自帮他锤锤肩,“阿玛,别为他而为难自己了,老五他是……”永璋的性情是不喜背地里说人坏话的,所以虽想着安慰安慰爱人,可是却愣是不知如何说。
“唉,”夏侯弘博收回看向门外的目光,对永璋勉强的笑了笑,不过他也就一时的有些郁郁,到不至于为了个不相干的人为难自己,拍了拍永璋的手,“行了,我没那么脆弱,为了那么个东西不值得的。”
小燕子和紫薇将这一出变故从头看到尾,但她们也知道这种事她们没有插嘴的余地,可接下来那两人在她们看来那有些诡异的互动却让她们目瞪口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边的人,心中一跳,脸上均一红顿时抽离目光,看上看下目光都有些游移,胸口咚咚地直跳,心中仿佛有什么在生根,只待萌芽的那一刻……
夏侯弘博和永璋两人下意识的互动丝毫不知被那两个被他们认为即使看到了也不会懂的两个丫头看在眼底,记在心中,虽然她们确实不懂,但却丝毫不影响她们心中那颗种子的萌芽!
妄想翻身
永璂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翻来翻去得睡不着,起身披了件斗篷就想着出去透透风,却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福康安的门前。
此时四下无人永璂也不用装作幼稚的样子了,神色成熟的摇了摇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就准备离开,脚刚抬起却顿住了——他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微皱眉头再次将视线集中在房门上,略作犹豫便轻轻地推开房门,这一进屋声音更明显了,似乎有些像小兽呜咽的声音啊,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分外诡异,接着从房门中投入的月光永璂轻移脚步走向传出声音的地方——内室。
走到床前永璂伸着手又犹豫了,毕竟若是他误会了,而擅入他人寝室总归是不怎么好的,若是那个小人儿误会了他~~
“唔~永璂~”似乎从咬着牙的齿缝中露出来的呻吟让永璂面色一变,刚想退开却又闻,“永璂,等等我……别丢下我一个人,不会让你等很久的,等我……”
永璂越听越不对劲,这带着忧伤的破碎声音近乎不成句,但却让他听出了什么,重新转过身轻轻地拉开床幔,黑暗中一个抱着被子蜷缩着的背影映入眼帘,虽然依然黑暗,但却能让他清楚发现那露出被子的肩头细微的颤抖。
“福康安?”永璂一手拉着床幔带着点踟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毕竟对于一个似乎做了噩梦的孩子他还有些手足无措的。
“唉~”最后永璂还是被那个小小的背影给打败了,不知是这脆弱的背影引起了自己对上一时的记忆还是怎的,看着他永璂就忍不住的心中柔软,也更加怜惜了。
踢掉鞋子蹭上床略有些吃力的扳过那或许因为自幼习武而比自己略高但此时却只会让他觉得怜惜的小小身躯,果然,嘴里咬着被角已泪流满面,怪不得刚才听着声音这么怪怪的。
“醒醒!福康安醒醒!”永璂咬了咬牙伸出手狠狠地摇了摇他,希望将他从梦中弄醒,这做恶梦的滋味他可是知道的,前世皇额娘刚去了的那段日子他几乎每日都在做噩梦,而往往只能独自一人从梦中哭醒或是一直做噩梦到天亮,那段日子真是想想就觉得不堪回首,犹记得那时他在梦中醒来抱着冰冷的床被似乎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人在这时候抱着他给他温暖,去散心中的寒冷吧。
“嗯~”福康安皱了皱眉睁开双眼,即使在黑暗中依然亮的惊人,但却给了永璂一种怪异的感觉,初醒的人应该是不会眼中这般亮的吧,被泪水洗礼过后的明亮注视让永璂此时心口突然快跳了一步。
“咳咳,你做噩梦了。”忘了此时是黑暗中的永璂转过头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起身爬下床却备手边传来的拉力阻住了,疑惑的抬眼看去。
“永璂,是你对不对,你终于来找我了。”福康安带着点满足的笑了手上紧张的拉着永璂的衣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又似乎带着欣喜,只是紧紧地抓着一小片布料,既不敢靠近也不想后退,眼中有着即惶恐又自卑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