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换一个角度想,他还是个男人。”沈盼菲拐着弯说。
“啊?”唐意浓吃惊,“难道他是个伪装了多年的女人?”
“不是不是啦,我是说,沈御致除了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他有感情,有喜好,简而言之就是,朝夕相处下,他也会动真情。”
沈盼菲一口气说完,呼着气看着唐意浓。
唐意浓张着嘴半天,绕清楚了,艰难的吞了吞唾沫,“你的意思是,御致哥哥对你有……男女之情了?”
她的表情惊恐,沈盼菲的表情更惊恐,手一捶桌子,“我是说,沈御致他喜欢你,你没有察觉到吗?他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
唐意浓的表情慢慢凝固,“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亲眼看到的。”沈盼菲压低声音,“御致哥的卧室门没有关,我经过时看到里面的书桌上摊开几本东西,风把文件吹的满地都是,我帮忙收拾,看到桌上的日记,整整一本,写的都是你。”
她的样子不像撒谎,更没有必要拆沈御致的台。唐意浓有点懵,沈盼菲撇了撇嘴角,“我第一次看到有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写日记,坚持了有四年。”
她食指和拇指比划着,“有这么厚呢。”
餐厅里只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娓娓轻畅,唐意浓一语不发,拽着手中的玻璃杯转圈圈,沈盼菲不安心的咬着吸管,靠近了些,问:
“意浓姐,现在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了?”
“我该怎么回答你?”唐意浓低下头,“先不说它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他是我的哥哥。”
“可他没有把你当妹妹呀。”盼菲掰着手指,有条有理,“就像有些人,你没把他当做某种特定身份的人,他却总是能找到拒绝你的理由和借口,而有的人,就算你敬他为兄,也不能阻止他的梦里,全是你。比如御致哥。”
“一年多不见,你变老成了。”唐意浓不自然的开起玩笑。
“我只是觉得他好可怜。”沈盼菲想起那日看到日记的场景,虽然只翻阅了几篇,但她的心从未有过的撼动。
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一往情深,深不自拔,却还强忍欢笑,再平常不过的、道你好。
远远看见沈御致回来,唐意浓示意她不要再谈及此事。
之后也玩的心不在焉,唐意浓婉拒沈御致的护送,自己乘出租车回了家。
就算觉得不对劲,也猜不到是哪里不对。
“意浓好像不太开心。”沈御致驱车回沈宅。
“还好呀,她说是要回家看连载电视剧。”沈盼菲替她解释,眼珠一转,“哥,你怎么还不结婚呢?”
沈御致笑,“你猜。”
“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但她不喜欢你。”沈盼菲半开玩笑半认真,观察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变。
恰逢红灯。
“瞎猜。”沈御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的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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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就不答应这顿饭局了。唐意浓悔的肠子发青,还嫌事不够乱吗。
回到家澡也没洗,以前心不静的时候她就画画,自由发挥大笔一挥,画完了心就踏实了。她不是个内向的人,人生的重大决定都由自己做主。比如学业进修,比如爱情。
而这一次,主心骨似乎有点在塌陷。
正发呆,手机响。拈过一看,是一个固话号码。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唐意浓凛神,“危安?”
能够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危安表示满意,语气也放软了些,“我没什么事。”
“我也没什么事,那就这样,挂了啊。”
“唐意浓!”危安喊的急。
一想到他气抓抓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故作冷漠问,“你要干嘛?我很忙的。”
“提醒一下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事。”危安沉默了半天,才沉沉开口,“明天我生日。”
唐意浓“哦!”的恍然,不说还真忘了。
听这反应,危安就知道这女人大概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心里堵的慌,不高兴道:“你记得带礼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