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头,将找地的情形详细的回了小姐,又将那纸拿出来,把这河滩荒地的事儿说了。
青篱眉头微微皱起,今天的结果,她原先倒也有心理准备,单是买地还好说,但是买大块儿、整块儿的,确实是需要凑机会,碰运气。
将那纸拿着手中,详细的看了看,嗯,临着淇河,将来若是耕种,浇水不成问题,而且面积极大,也留有足够的发展空间。只是不知道实际的地形地势如何,即是荒地,又是荒到何种的程度?
看了半天,指着纸上乌黑的一块儿问道:“这是什么?”
张贵看了看,笑道:“李牙侩说是个没名字的土山包。”
青篱心里暗笑,单从名上听来,有山有水的,倒也是个好地方,若是块儿良亩,该多好啊。一面又在心里寻思着哪些作物适合在河滩地耕种,想了一会儿,便放弃了,朝着张贵道:“即如此,明日我们先去看看再做打算。”
红姨几人刚才在一旁听着,插不上话,见张贵出去,连连围了上来:“小姐,你可是真要买那荒地?”
青篱点点头:“已是有五分定了。剩下的五分,明日去看看地势再做打算。”
红姨急道:“哎呦,我的小姐,您没种过地,那是不知道,河滩地地力薄,根本收了不多少粮食,一遇到河水上涨,那可就全完了。”
青篱见她苦口婆心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奶娘,方才未定的五分便是要亲自去看看奶娘刚才说的这些。你就放心罢,咱们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谨慎着呢。”
红姨知道自家小姐一旦定下的事儿就不容驳,再者想想这大半年来,小姐虽然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儿,但每次都考虑得极为周全,想必这一次小姐也有旁的主意,便将一颗心又放到肚子里去了。
青篱钻进书房,去看岳行文与她托运来的几书农书,一直看到天擦黑,杏儿过来掌灯才醒过神来。
用了晚饭后,又回了书房,埋首书中,一直看到眼睛发涩,脖子僵硬才合了书。转过头见柳儿与杏儿两人坐在一旁静静的做着针钱,将目光投向窗外,院子这几人包括张贵看来都不是懂种地的,若是这河滩地买下,还须找几个会种地的帮衬着自己才行呢。
现下她一肚子想法,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寻不着。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将她方才看书时做下的记录,整理了一遍,上床歇息。
第十章 河滩荒地(二)
第十章 河滩荒地(二)
第二日,她们还未用完早饭。张贵便来回,说李牙侩来了,青篱一连声的催促这几人,即是要去,便叫她们都跟着过去,兴许她们也能看出点什么来。
福伯赶着车与李牙侩走在前面儿,青篱便与几个丫头乘着从京里来时坐的那辆大马车跟在后面儿,一前一后的朝着城东门而去。
丁香巷子本来就靠近东城门儿,马车行了不到两刻钟便驶出了城门儿。城东门外的道路是供城外的村民通行,道路自然不比她们来时走的北城门外的官道。道路坑洼不平,再加上入冬以来滴雨未下,干硬的黄土路被过往的车辆撵成细碎虚软的尘土。行在前面的马车扬起不少灰尘,又加上郊外风大,即使车帘捂得严严的,还是从缝隙中飘进不少灰尘来,满车厢的土腥味儿。
红姨从车厢探出来头来喊道:“叫前面的车停一停,让小姐的马车先走。”
福伯靠在一边儿停了车,张贵连忙抽了几下马鞭,将车赶到前面儿去。李牙侩在车上喊道:“张爷只管放心走,走过一个写着沈府的庄子,就快到了。那里等着就行。”
杏儿疑惑的望着其余几人:“沈府的庄子,可是长丰县第一大地主的沈府?”
合儿笑道:“你这话问的,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青篱笑着问道:“杏儿怎么知道的沈府?”
杏儿娇笑道:“还在客栈住的时候,小姐叫我们去闲逛,我便听到街人有几个人在说沈府,就凑过去问了几句,说是个大地主,家就在,就在,就在一个什么街上住着,小姐,刚才李牙侩说的就应该是他家的罢。”
青篱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