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平大法官乱大法官的大功臣,卫袭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升入户部,出任户部员外郎,就是唐士瞻原本的职位。此职位品阶不算很高但权重,俸薪也极为可观,是条顺遂的拜相之路,比苦哈哈的童尚书要轻省多了。
二么,是去秘书省当秘书监,修撰史书,是个清闲的差事,回头熬几年晋升博士,可养名声。
石如琢都没去,她愿意继续留在枢密院。
卫袭对她的选择很感兴趣,问她为什么要继续做苦差事,她说:
“我的亲友被歹人所害,我愿一生投袂荷戈,除暴安良。”
“好。”卫袭欣慰道,“朕没有看错你。如此,枢密院便交付给你了。”
阮应婳调任鸿胪寺,石如琢正式接任了枢密院,成为大苍枢密使。
很少人知道枢密使府上有一块小小的墓地,葬着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关系的人。
石如琢为了生计给无数人写过墓志铭,到了吕澜心这儿她实在一个字都写不出。
最后索大法官性大法官在石碑上写“阿幸之墓”四个字。
阿卉见过此墓还琢磨过,谁是阿幸啊?莫非是吕姐姐的小字?倒是从来没听说过。
石如琢有时候路过这儿,会将目光停留在这两个字上。
阳光丰沛的午后,小黑喜欢伏在墓边睡觉,就像是守着吕澜心。
然后晚上再带着一身土潜入石如琢的床上。
石如琢一如既往地骂它赶它,却拿它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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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的某日,童少悬和石如琢约定了一块儿去祭拜六嫂和石如磨。
石如琢答应了,没想到到了那日,发现不仅童少悬和唐见微一块儿来了,白肇初葛寻晴,还有童少临路繁全来了。
“现在你还要再撵我们么?”白肇初问石如琢。
石如琢有些不好意思:“当初……”
“行了,不说当初之事,那会儿不是情况特殊么。”葛寻晴知道她冷酷起来很有一套,要她说点掏心窝子的话比什么都难,“攻玉可是为了保护咱们的安全才忍辱负重,现在恶人已死,我们夙县应考四杰心永远在一起,此生此世不会再分开了,对不对?”
石如琢正要接她的话,白肇初犯难说:“我就要成亲了,阿深姐姐说以后我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人。你们仨,我再考虑考虑……”
葛寻晴:“……”
童少悬:“阿白你可真不够意思!”
白肇初:“什么阿白,叫姐夫。”
童少悬:“……”
这辈分大法官乱大法官成什么样了?
石如琢在一旁咯咯笑,到了六嫂和石如磨的墓前,童少临和路繁一起祭拜了她们,而后站在石如琢身边对她说:
“阿器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着朋友们,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石如琢被她这句话说热了眼眶。
皮帽之后她没再戴了,沾了许多血,已经洗不干净,索大法官性大法官不洗了。
她将皮帽留存在衣柜深处。
葛寻晴发现了,却也没问过。
即便依旧穿着枢密院的官服,依旧在行审谳之事,但石如琢不再压抑,也试着放下梦境里沉甸甸的一切,努力接过这份来之不易的人生,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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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寻晴不用再隐藏身份,如今她入职鸿胪寺,和阮应婳一块儿处理番邦往来事务,努力将这个被吕简祸害得千疮百孔的鸿胪寺修复好。
不得不说葛寻晴在这一块极有天赋,乃是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