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李轩似乎出于本能的回应道
“快点,去晚了,连小虾小蟹都轮不到你捞了……”黝黑中年人又唠叨了几句后,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李轩呆愣了一下,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出了问题,使劲的摇了摇头后,起身出了房间,跟着黝黑男子以及同村的几人上了渔船,朝着大海驶去
时间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
原本16岁出头的李轩也已到了弱冠之年,村里到了这个年岁基本都开始谈婚论嫁了,李轩自然也不能幸免
很快,他的父亲也就是那名皮肤黝黑身上带疤的中年男子,便请了村里有名的张媒婆给他讲了一门亲事,对象是隔壁村赵猎户家的女儿,人长的前凸后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类型
可李轩却莫名的抗拒,他总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他不想就这么草草的虚度了年华,他认为大海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一辈子就这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于是不顾父亲和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拒绝了这门亲事,他这个举动自然免不了被父亲一顿毒打,骂他没出息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年他的父亲都会催促他早点成家,好为家里传宗接代,免得被村里人看笑话
李轩对此表示得很无所谓,他自己的人生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对此,他的父亲也只能每每无奈叹息的转身离去
每次望着这道日渐苍老的身影,李轩的内心就纠结无比,纠结到底要不要听从父亲和身边人的话,纠结是否要接受这样的人生
直至在他三十岁那年,他的父亲因为积劳成疾得了一场重病,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了,即使外面的天地再大,可那毕竟是遥不可及的梦,他这辈子注定是走不出去了
“孩子,你母亲去世得早,家里就剩我们爷俩儿,这日子过得太不是滋味了……我催你早点成家,是担心以后没人照顾你,一个人太孤独……不过,以后为父也管不了你了,我要去找你母亲去了,估计她又得把我臭骂一顿了,呵……呵……咳咳……”
“父亲……你醒醒……儿子错了,儿子应该听你的话,你醒醒……”
看着自己的父亲背过气去,李轩顿时哭得伤心欲绝,后悔没有听父亲的话,而是幻想着那虚无缥缈的海外世界
为什么人总是等到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他好恨自己的任性,于是猛然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床边,泪流不止
不久后,他便找媒婆说了一门亲事,完成了父亲的遗愿,从此过起了他曾经无比抗拒的生活,一直到了垂暮之年……
他将自己的一生,徐徐的讲述给了自己的儿女和老伴听,说他曾经无比渴望离开这里,到大海的另一边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留下,留在了这片生养他的地方
“人的一生,会面临很多种选择,没有对与错,也无法重来,这便是人生,这便是因果……”
李轩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这茫然的一生
“我这是经历了凡人的一生?因果?这跟我重生有什么关联吗?莫非发出那道声音的神秘人,想让我通过这样的方式明悟什么?只是不知后面还有多少世轮回,需要我去经历,我又能否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