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掌柜应着,将人引到柜台。酒楼里的人见怪不怪,只要潘掌柜照常交钱就不耽误他们吃饭。
文蝶探头看进去,见潘掌柜进到柜台后,快速向后招了招手。
纪怀风脸色发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风尘仆仆,脚上蹬着他那双裂开的鞋就冲进酒楼,直奔柜台。
“潘掌柜……你今日一定要结给小生工钱……不然小生活不下去啊……”
声音虚弱颤抖,没有辜负游礼对他的几日栽培。
赵宜民眉头一挑,一句“怎么回事”还未出口,潘掌柜立刻从柜台后冲出,扶住纪怀风:“我等你好几日了,你怎么才来啊!”
潘掌柜的反应出乎游礼安排好的几种剧本,纪怀风颤抖着手不知所措。
“赵公子见笑。”潘掌柜回到柜台将一袋钱盛给赵宜民,“你瞧我这还有事情,就不送您了。”
赵宜民未有不悦,摆手放人去。
潘掌柜笑意盈盈地握住赵怀风的手:“前厅客人多,我们到后院谈。”
赵宜民收了钱便带人离开,文蝶等人连忙绕到酒楼的后院墙外,刚站稳便听一阵棍棒打肉声中夹着纪怀风的哀嚎。
“你个没眼力见儿的穷酸书生!没看见赵公子在那吗?你挑这个时候来要钱,是想害死我吗!给我狠狠地打!”
吴云标气上心头,当即就要翻墙而入,游礼随之而动将其拦住。
文蝶点了游礼,冲来路摆头,游礼点头离去。
没一会儿,已经离去的赵宜民跟在他身后走来。
赵宜民上下打量了文蝶一眼,刚要开口被文蝶拦下。
文蝶指了指墙内,赵宜民这才注意到院内的声音。
里面的潘正和还在骂:“不就是十两银子吗?你也不看看你这个穷酸秀才值不值十两银子!”
纪怀风挣扎:“那十两是事先说好的……”
“事先说好?有契约吗?谁听见了?谁能证明?我告诉你!你往后若是再来纠缠!我就把你告到衙门!说你敲诈!”
“……你不能如此无赖……”
潘和正许是骂累了,没回这话:“打的差不多了就把人给我从后门丢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墙外的赵宜民已然咬牙切齿:“这个潘和正!”
他一脸怒容,转身就要冲进青云酒楼。
“拦住他。”
宋玉书、吴云标闻声而动,跟随赵宜民的家丁立刻把自家少爷护个水泄不通。
一阵风吹进小巷,打在文蝶身上,吹得她手臂发痒。
赵宜民回身冲到文蝶面前:“你这是何意?”
“只是教训他,未免便宜他了。”
赵宜民缓了火气:“你就是羽山神女?”
“正是。”
“你有什么计划?”
文蝶笑:“都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知道赵公子愿不愿意替天行道一次?”
“那你还拦着我?”
“被人打一顿拿了钱,太便宜了,只怕他会不长记性。我想赵公子帮个忙,让他也尝尝被人耍无赖的滋味。”
文蝶将计划告之赵宜民,赵宜民当即义愤填膺地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赵宜民带人离去,里面的棍棒声也停下来。后门打开,纪怀风被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