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玉环一愣:“抢?你怎么抢?”
谷衡没预料到都玉环会问这个,他低吟片刻:“赵宜民名声那么不好,我们肯定有办法抓住他的错处。他既让我们抓到对不起你的证据,我们肯定就能让他答应和离。而且到那时,错在他,他肯定要赔偿你。这样一来,我们二人依旧能在一起,还能平白多出一份成家的本钱来。”
谷衡在厨房中踱步,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好,说至兴起时一回头,却见都玉环惊讶地看着他,似是不认识他这个人。
后寻来只听得最后一句话的小狐妖大骂一句“蠢货”,谷衡这才醍醐灌顶的清醒过来。
他是被人附身了吗?他怎么能把心里话在她面前说出来呢?
“是我口不择言,我不是这般想的。”
都玉环的目光逐渐冷却:“你出去。”
谷衡心里一乱,他向前迈出一步,想要握住都玉环的肩膀。
都玉环却后退一步,右手刚好按在菜板上的刀柄上:“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谷衡求助地瞥向小狐妖,小狐妖翻了个白眼,甩着尾巴扭身离开。
自爆成这样,难不成让它把人打晕了催眠吗?它是狐妖,也要面子的好吗?
谷衡那一席话一出,都玉环只觉地浑身发冷。
往日相处时对方的一言一行浮上心头,仔细斟酌后,她才发现自己怎么会如此不清醒?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眼中竟只有男女情爱?竟为了眼前这个人的几句缥缈的承诺,便和养育自己近二十年的父母决裂?
自己当真是疯了。
她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眼前谷衡的形象被蒙上一层阴影。
往日里那层吸引她的谦谦君子仿佛是一张极为劣质的皮相,今日细看之下,竟处处是裂痕。
她手指蜷缩,一下握住菜刀,语气中发了狠:“我让你离开,你听不明白吗?”
谷衡被吓地一哆嗦,他不明白平日里温柔解意的都玉环今日怎么好似发了疯一般,只因为他错露出口的几句话吗?
“好,你别生气,是我口不择言,我这就离开。我们都冷静一下,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都玉环看着谷衡匆匆离开,木门扇叶咯吱一声后,院中恢复了平静。
而院中月牙门方向的房檐下,长孙听月端着一碟糕点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算着都玉环该消化得差不多,便挂上笑转身从屋檐下走出去。
“都姑娘,你回来了吗?”
……
文蝶怕宋玉书又跑去坏事,以“不可以浪费粮食”的借口硬压着宋玉书把那一桌的饭菜都吃完。
可她没想到宋玉书是个习武之人,胃口大得很,再加上这家酒楼的招牌菜主打一个精致,每份的分量并不多,倒还真让他吃了个干净。
宋玉书被文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垂下眼眸,突然面露痛苦地打了一个嗝。
文蝶这才挪开目光,嘴角扬起一瞬间又立刻压下。
“既然吃饱了,我们就去找长孙姑娘聊聊,看看之后怎么办。”
宋玉书点头,刚站起身,又打了一个痛苦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