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知他来路才会这么说,在我们边关,他是赫赫有名的神医,医好过站不起来的军人,不信可以问问徐将军。我们夫人绝不扯谎。”
又是那个枫红,一番话滴水不漏。
她话锋一转,“我打听过,王府只用了宫中太医,和一位擅治女子病症的黄大夫,再有就是京城中坐馆大夫,不知奴婢说错没有。”
云之不答话,只瞧着皇贵妃。
皇贵妃也觉燕翎由着一个下人说话,不合礼仪,但担心儿子的心是诚的。
便没责怪她失仪,只是摆手让枫红下去。
和缓对燕翎道,“云之不了解这位大夫才会担心。”
“就治治吧。”皇贵妃发话。
那老者听吩咐拿出一只布卷打开,里头是密密麻麻各种型号银针。
他让人将李琮平放在春凳上,将针用自己带的药水消毒,开始施针。
整个宫中,太监宫女多少双眼睛都放在大夫手上。
他行针快速,一看便对人体穴位熟记在胸。
有些位置扎得深,有些位置扎得浅。
在扎到膝盖处时,李琮颤抖了一下,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全部行针结束,他也只动了这一下。
云之却把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里。
她的表情被燕翎看在眼中。
…………
若非金燕翎狠辣,她绝无可能带着国公府嫡长孙平安回京。
这个孩子要得多辛苦,只有她知道。
她给了图凯一个任务。
要他说服徐忠在营中建起军伎营。
他真的做到了,现在轮到她了。
她若不拿出诚意,图凯是不会与自己合作的。
在军营中,燕翎很难聚集自己的力量。
她别无选择。
这个巨大的难题摆在她面前。
那一天,时值傍晚,火烧云将天边染成得血红,霞光散发着最后的热量。
金小白从外头欢乐地跑进营中。
他在这里,从来没有苦恼的时候。
看着金燕翎时总是一脸钦慕。
他深爱她,纯洁而虔诚的爱,让金燕翎更难受。
他没向燕翎求过任何东西,仿佛能呆在她身边,就已经得到全世界。
他是唯一能在营里乱跑,不被怀疑,安全送信的人选。
但图凯不愿冒一点险。燕翎也不愿。
不是不信任金小白,是不敢信任所有人。
只要小白还能说话,一旦被逮到,他抗不过军中的拷打。
如果不能说话,他又不识字,那便安全了……
这一关是为二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