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那人形容短小,双眼细如门缝,但却透着某种精明之色,此人,正是益州刘璋手下别驾张松,而那位问话的翩翩美男,则姓孟名达,子敬,乃是刘璋手下一名不起眼的从事。
孟达听得张松对曹操自勺评价,不禁面露厌恶之色,抚髯说道:“我等为益州寻觅新主,为的就是一展所长,建一番宏图大业,原以为那曹操一世雄烈,是个可以一统天下的明主,却没想到才只得到三分天下便这般自傲起来,这样看来,益州是决不能给他的。”
那边张松连连点头,顺口又把曹操数落了个遍。
孟达耐着性子听他抱怨了一番,却又叹道:“虽是如此,可是以曹操之野心,早晚必会来侵吞巴蜀,刘璋这个废物连张鲁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曹操,到时咱们还不是得在曹操的手下苟且偷生,与其如此,还不如拥护刘璋这个庸碌之主来得自在。”
张松也跟着一叹,却见另一人始终默不做声,便道:“孝直啊,送益州给曹操你也是极力赞成的,如今事已落空,你别光不做声,也出个主意嘲。”
那沉默不语之人,神色冷峻,相貌不及孟达俊美,但也不似张松般短小,只是一直紧锁的眉头,给人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此人姓法名正,字孝直,目下现为蜀郡一小小县令。
那法正沉默了片刻,重重的咳了一声,仿佛心中有话酝酿了许多,他抬头看了二人一眼,方才郑重的说道:“如今益州外有强敌虎视,内中备方势力裂痕累累,而刘璋庸弱,既不能重贤用才,开疆拓土,又不能统合备方势力,划地自守,这般危势,不是被强敌吞没也要自生祸乱,我等皆非庸碌之辈,就算不为自己一展平生之志,也当为家族朋辈寻觅一位可以依靠的雄主,就算不是曹操,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那二人听法正一席话,神色皆肃然起来,张松道:“孝直心中,是否已另有人选。”
法正诡秘一笑,露出微微得意之色,顿了一下,方道:“我思索良久,觉着为今之计,能执掌益州者,非荆州的刘玄德一人莫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卖主求荣”
“刘玄德!”
那二人俱露惊讶之色,相视一眼,张松先道:“孝直为什么选中了刘玄德?”
法正抚髯道:“刘玄德乃当世英雄,且素有仁义之名,光这名头的号召力就远非刘璋可比。再则,那刘玄德起于微末,但却能在诸侯乱战中存活至今,而且还奇迹般的从一无所有到坐拥半个荆州,其能力之超群由此可见,我想以其为益州之主,必定能统合益州各方势力,使我益州不再陷于内乱的泥潭中不可自拔。”
那张松与法正皆乃有识之土,法正这一席话岂又会不知,当法正说罢之后,二人俱是微微而笑。
法正先是一怔,接着指着那二人笑道:
“原来你们也对刘玄德早就心有所向啊,枉我白费了这一番口水。”
张松嘿嘿一笑,道:“我二人有此想法又有何用,孝直你才是我们中的谋主,我和子敬向来可是唯你是从的。”
法正连连摇手,自谦道:“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法正只不过是一小小县令,你子乔可是堂堂别驾,这般大事,当然还是得听你的。”
孟达却道:“孝直你就不必自谦了,我三人久为密友,客套就不必了,以你之才,别说是区区别驾,就算是出将入相也无可厚非,别人不知,我等还不知么。”
法正受此高赞,这时也就不再谦逊,只是微笑不语。
张松遂道:“既然孝直认为刘玄德是可辅之主,那我也就不再隐讳了,我以为以此人能力,抚定益州只是其次,关键是此人一向有雄心壮士,绝非苟安于一隅之辈,如今他已兼有半个荆州,我等再资以益州,以跨有荆益为基,必能北上与曹操争夺天下,我等若是辅佐于他,必能大展生平所长,名垂青史当不在话下。”
孟达亦点头道:“子乔所言不错,大丈夫生逢乱世,自当心怀天下,我亦相信刘玄德正是那个能带着我们打出益州,名扬天下的雄主。”
三人当下密定将益州卖给刘备之后,张松便道:“过些曰时,我便会向刘璋进言,以对付张鲁为由邀请刘备入蜀,到时我会推荐孝直你先出使一趟荆州,亲自去瞧一瞧那刘玄德,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孝直你素有识人之能,也正好趁此机会看一看,那刘玄德是否如我等期盼的这般确实是可辅的雄主。”
法正点头道:“荆州之行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益州内忧外患,恐难以持久,形势紧迫,还当从速行事才是。”
当西蜀那三个家伙正在小黑屋里密谋“卖主求荣”时,柴桑城的军府中,孙权也正与众谋士商议着如何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刘备。
“如今刘备已屯重兵于荆南各处要害,显然是不打算让我军过境,这个刘备好是忘恩负义,孤才将荆州借给他不到一年时间,他竟然就敢跟孤对着干,实在是气煞孤也!”
孙权在那里大骂着刘备的“忘恩负义”,俨然自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似的,全然忘了这一场假道灭虢的闹剧,本来就是他先挑起来的。
众文武暂无人做声,其中一个年轻的将领第一个站出来,豪然道:“刘备敢如此嚣张,无非就是仗着他现在兵马多了而已,不过他却忘了,在长江沿线作战,谁又能是咱们江东水军的对手,蒙请主公再拨一万兵马,以五万精锐水军,蒙等必为主公拿下荆州,以消主公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