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内侍进入,言大臣黄权在寝宫之外,有紧急之事要与吴懿商量。
刘备控制在自己手中,那些拟好的诏命早晚都可以发出,所以吴懿也没急于一时,便令侍婢们服伺刘备先休息,吴懿便带着那些盖了玉玺和未盖玉玺的奏章而去,免得刘备清醒的时候看出什么破绽。
出得寝宫之外,黄权匆匆上前,焦虑道:”子远,出事了,城中魏国余党突然造反作乱了!”
吴懿先是一怔,随后不屑道:“一些苟且之徒而已,公衡何需大惊小怪,派兵将作乱者尽数镇杀便是。”
黄权忧惧道:“现在天色已黑,城中到处是叫嚣作乱之声,根本搞不清楚有多少乱党,现下晋阳城中兵马不过四千,只怕不够用啊,不若速调就近的郡县之兵前来平乱吧。““绝对不行!”吴懿断然的否定,正色道:”这样关键的时刻,我们必须保证晋阳城中全部是我们的军队,如果调外郡之兵前来,若是心怀不轨,咱们岂非自引祸端。我料想乱党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根本不足为惧,咱们千万不可乱了阵脚。”
听得吴懿之词,黄权只好叹道:“好吧,那我速去安排平乱,子远你就守好行宫,千万莫让乱党有机可趁。”
安乡,此地距榆次县约一百里,距晋阳约两百里。
马谡统领的两万兵马于几天前匆匆的赶到了这里,本来是奉了方绍之命,经由晋阳增援河东郡,但兵马抵达安乡后不久,晋阳方面便传来了诏命,令马谩不得再前进一步,全军就地折回,与左司马会合去守北冀州。
马谡也是个聪明人,他敏感的意识到这封诏命中可能有问题,所以便未曾马超奉诏折回,而是就地安营,以暂时休整为名逗留于安乡。
果然,就在马谡派人去往晋阳打探消息的同时,方绍的密令也迅速的到达。
方绍以左大司马的名义,向马谡解释了夭子目前可能被权臣架空的危险,令他不必顾虑诏命,继续开进并控制住晋阳城。
方绍的猜测与马谡不谋而合,但这道诏命却着实令马谡感到为难。
理论上,皇帝的诏命上有玺印,自己当遵皇命而行,但现下大司马的命令又至,要自己不必理会诏命。
若是果如方绍所料的那般,那么自己此番前往晋阳,不但对为荆襄集团立了大功,而且还捞到了救驾之劳。倘若猜错了的话,自己这般举动,岂非形同谋反,到时候这罪名不得全由自己来背!
这真是名符其实的两难。
人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最终马谡选择了遵从本集团的利益,他决定依照方绍的密令行事。
不过,聪明的马谡可不是愣头青,他想出了一条令自己摆脱干系的妙计。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孟子度
晋阳的叛乱只持续了一夜,当天色将明,官兵四处出动开始展开大规模的平叛行动时,他们惊奇的发现,叛贼全都不见了。
仿佛昨天晚上一夜大吵大闹,四处放火的勾当,全部都是鬼魂干的一样,等到天一亮时,那些捣乱的鬼魂被太阳一照,都变成了烟气随风而散了一般。
消息报入皇宫,吴懿和黄权都十分惊诧不解,为了确保稳妥,黄权仍率兵继续挨家挨户的搜捕,从早上忙到午后,但始终都没找出什么可疑人物。
正当黄权纳闷之时,亲信飞马而来,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告知于他:绥远将军马谡突然率兵闯入晋阳,此时已占据了东门。
‘马谡,他不是尚在安乡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晋阳!’
黄权吃惊不小,急是率军赶赴东门,当他赶到之时,东门一线已被马谡的兵马牢牢据住。
马谡军的举动令黄权顿生疑心,于是他率军正对东门列阵,喝令东门的军队迅速的退去城外,不过这支新来之军却把黄权这左将军的话当作是放屁,置之不理。
黄权愤怒之下,便又喝令马谡前来见他。
过不多时,对阵的骑兵犹如浪开,中央处马谡纵马而出,止步于阵前五步之地,在马上拱手一礼,笑道:“不知左将军召见末将有何要事?”
黄权勒马上前,厉声质问道:“马幼常,陛下诏令你还军河北,你不但公然违抗圣命,而且还率兵直闯御驾所在,你到底居心何在?”
马谡一脸的淡然,平静的解释道:“左将军误会了,末将岂敢违背圣命呢。只是末将正准备折返回河北时,忽然得到晋阳方面的求救,说是城中发生叛乱,陛下危急,所以末将便率轻骑连夜倍道而行赶来平叛,左将军,不知叛贼何在,让末将去杀光他们吧。”
马谡以平叛为由率军前来,理由是无懈可击,黄权没办法再挑刺。
不过,黄权也不是蠢货,想那安乡距晋阳少说也有几百里地之远,就算昨夜叛乱一开始就有人去搬救兵,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两天的功夫,可马谡却花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赶至晋阳,难道他的军队长了翅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