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所言虽不无道理,但孔明此人深不可测,我总觉得速回汉中还稳妥些。”
面对张松的忐忑不安,刘封面露几分鄙色:“先生,南取西川是你也的主意,半途而废,无功而返也是你的主意,如此犹犹豫豫,如何能成大事?”
一听这话,张松也没点不爽了,喃喃报怨道:“大王若取我出的上策,目下孔明他们已经在长安城里看大王的脸色了,又岂会到这般地步。”
刘封一怔,面露愠色,却又只得按捺不发,不悦道:“我早说过,先生的下策太缓,上策太急,中策不急不缓,正是万全之策,当时先生也说可以,这个时候又抱怨本王,不知是何用意?”
’想当初,刘备取川之时,本也是想取所谓的中策,亏得法孝直他们设计,才劝动刘备取上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这个儿子也取中策,父子二人的选择如此相似,唉,只可惜,我不是法孝直,劝不动他呀……7张松心中感慨唏嘘,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封神色恢复了倨傲,走到帐门前,远望剑阁方向,冷笑道:“先生放心,区区一座剑阁,我三日之内必破,到时候,先生就可与本王共享富贵了。”
‘三天,呵呵……’
张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邺城,已是深夜。
像往常一样,城中一片的喧嚣,但今晚却不是汉军神威炮轰城所造成的。
伴随着嚣声的渐作,城中火光想起,杀声大作,尤其是北城一线,借着浓烈的火光,依稀可见有两股力量在拼死搏杀。
邺城的突变很快报人营中,得知消息的方绍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遂令全军披甲列阵,进入一级的战备状态。
方绍策马奔至营门观城,果见城上厮杀正烈,过不多时,吊桥绳索被斩断,巨大的桥板轰然落地,而城门则是一会被打开,一会被关上,在门缝中,依稀能看到街道上激烈的厮杀。
‘内乱终于开始了吗?’方绍喃喃自语着,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
“大司马,魏国内乱了,我们正好趁势攻城!”邓艾策马上前,激动的嚷道。
“先等一等,沉住气。”方绍则表现得很谨慎。
尽管魏国的内乱正是方绍等待以久之事,但凡事都有变数,方绍同样也在担心这是魏国将计就计之策,故意营造出内乱的假象,以令引诱他仓促的发动进攻,最后却陷入了敌人的圈套之中。
十万兵马,便在这深夜之中,静观着邺城的熊熊的烈火,怀揣着兴奋与不安,等待着他们统帅的命令。
半个时辰转眼即逝,城中的杀战之声愈烈。
方绍的耐心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却见数骑人马飞奔而来,自称是城中归顺派的代表,声称他们已经夺取了南门,正与夏侯尚的兵马激烈交锋,请求汉军速速入城支援。
方绍之所以等这么久,就是想确实邺城发生的叛乱是真实的,尽管此时这几个来者信誓旦旦之词让方绍更确信了几分,但他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无误。
这其间,仍然可能有诈。
这时,邓艾上前,慨然道:“大司马,此等天赐良机,失不再来呀。艾愿冒此险,请大司马拨我一军杀人邺城!”
邓艾的请战激荡着方绍的心,他抬头再一次遥望火光熊熊的邺城,心中决意渐浓。
是啊,战争哪有百分之百的万全之策,既想取胜,那就必须要冒风险。
一片沉寂之中,方绍紧皱的眉头突然施展,高声喝道:“邓士载何在?”
邓艾神色一振,拱手道:“未将在此听令。”
“给你一万兵马,由北门杀人,若是无诈,则速发回报,我将尽起大军杀入城中,如若有诈,速速撤归,万不可贪功恋战。“邓艾激动得差点就要跳起来,兴奋的叫道:“请大司马放心,末将去也。”
领得军令的邓艾,怀着立功之心匆匆而去,沉寂的大营热闹起来,随着滚滚的尘烟,一万兵马跟随着邓艾向着邺城的北门杀去。
第一个攻入邺城的汉将,这将是何等的光荣。
这等光荣,眼看着就要被邓艾夺去,此时的姜维,心中颇为懊悔,后悔方才迟疑了一步,被他这义兄抢先得到攻城之令。
眼瞧着邓艾将兵而去,姜维就坐不住了,忙道:“大司马,城中的归降是真是伪尚未可定,末将只怕士载此去有风险,末将请大司马也拨我军,随后接应士载。”
方绍当然知道姜维这是想争功,不过俗话说不想争功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姜维的此举并末令方绍有所不悦。其实,方绍之所以没有让他的第一心腹姜维夺此功,却是另有用意。
“伯约莫急,我另有重任托负于你。”
方绍微微而笑,将姜维召近前来,附耳低语了一番,又将一封密书递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