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推测,曹真军抵达时间将是两日后晚上,这正是奇袭我军的大好机时。我想,曹真必会事先与城中联络,约定举火为号,内外同时进兵,这样的话,我们便可借这一点做一做文章。“听罢关兴之词,黄忠隐约已有所会意,遂道:“安国,莫非你是想用一招引蛇出洞,各个击破之计?”
关兴诡秘一笑,便将自己的计策全盘托出。
黄忠听罢大为兴奋,点头赞道:“安国不愧为美髯公之子,此计甚妙啊,若是用得好的话,或许还可以趁机破城也说不定。”
关兴亦是一脸的信心:“老将军既是准了,那我们就迅速行事,准备两天后下套吧。”
两天之后,夜已深,三更已过。
城头上的毋丘俭已经等候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立于女墙之下,遥望数里之外的汉军大营,一片的漆黑,只有星火点点。回望城头之下,自己的士兵一排排的蹲在城内的大街两旁,默默无声的构成了一条条黑色的剪影,黑色的影子中,闪烁着点点精光,那是愤怒火焰,那是复仇的眼神。
是时候,为覆国之仇,丧亲之痛,向敌人大开杀戒了!
“点火!”
一声令下,城头之上立即燃起数堆熊熊烈火,冲天的烈焰将南城一线照得通明。
毋丘俭当即下令,打开南门,放下吊桥,留下五千兵马守城,自率五千精兵,向着汉军的南营杀奔而去。
就在白天时,曹真的密使潜入了剡国城,约定以举火为号,城内城外同时出兵夹攻汉军南营。
汉营离南门尚有七八里之遥,毋丘俭并不能完全判断出敌营的现状,但当出城杀到一半时,发现汉营中火光四起,杀声大作之时,他便意识到他们的计策威功了,这个时候,多半是曹真的兵马已杀人汉营,导致敌人乱了阵脚。
那嚣乱之声越激烈,毋丘俭心中就越发有自信,于是策马飞奔,率领着他的五千兵马加快行军。
几分钟后,前方的点点火光渐渐清晰起来,当然前方的情形印入眼帘之时,毋丘俭的心中是陡然间一震。
一眼看去,前方好像是一道光墙,但仔细一看,方才发现,那竟然是分布密密麻麻的骑兵!
他们静静的勒马驻立,手举着火把,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匆匆赶到的敌人,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莫非,中计了?7毋丘俭震惊之下,急是收敛马蹄,喝令大军停止前进,厉声叫道:“快,快结威阵形,准备应敌!”
毋丘俭并未被敌人的有所防备,打击得忘了作战的经验,他并没有选择立刻撤退,而是赶紧就地列阵。因为毋丘俭知道,他面对的可是数千汉军铁骑,在这样敌人的面前,转身而逃根本走不了多远,便会变威随后追至的敌骑任意宰割的羔羊。
不过,亲自设计了此计的关兴,却不会给毋丘俭机会,眼见敌方准备结阵应敌,关兴横刀立马,当即下令发起进攻。
随着悠远的号角声响起,毋丘俭惊奇的发现,正面的汉骑并未抢先发动进攻,朦朦胧胧的喊杀声则来自于自己的东西两翼。
’好阻险的家伙,竟然还布下了伏兵!’
没错,关兴不但亲率四千骑兵正面等候着他的到来,还在附近的林中埋伏下了五千余伏兵。
当两翼的伏兵出现时,毋丘俭的心理防线就彻底崩溃,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兵力和阵形,根本无法抵挡三面而来的敌人。
“撤,撤回剡国城!”毋丘俭大叫一声,然后发挥了名将们所独专的一门能力,当即勒马转身,抢在自己的士兵之前,向着剡国城狂奔而去。
敌阵已乱,正是时机。
瞅见了敌人退意已生,关兴挥刀而上,带领着他的数千精骑轰然而出,以楔形冲击阵形向着已然瓦解的敌军扑了上去。
在这样几无险阻的平原地带,骑兵的速度与冲击力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毋丘俭和他的军队还没逃出多远,就被随后而至的汉军铁骑冲散。紧接着,两翼而来的汉军步兵蜂拥而上,将四分五裂的敌军分割包围,一块接一块的吃掉。
毋丘俭身在重围之中,内层是汉军的步兵四而围攻,外围则是敌骑游弋阻击,将任何冲破围困的吴军斩于马下。
毋丘俭尽管有着一身的武艺,但他一个人开武功再高也改变不了现状,眼见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五千士卒越战越少,毋丘俭意识到,自己头一次登场,就可能要领便当了。
远处,汉营之中的黄忠,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关兴自导自演的那一场埋伏包围战,脸上不禁浮现出赞许的笑容。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大汉国后生可畏呀。嗯,看来城内这一路是解决了,曹真,就等着你城外这一路上钩了。”
此刻,汉营之中一片静寂,而在这静寂之中,黑暗的角落之中,却深藏着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火光流转之下,偶尔会闪过一道道的寒光,那是箭矢吐露的杀机。
在此间,黄忠伏下了三百多张诸葛弩,三干余张大小弓弩,他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只等曹真率大军突入汉营之后,就万箭齐发,将自以为得手之敌射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