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已经注意到了那大汉,飞快暼了一眼那大汉抬起头来的面目,就把他留在最后问了。
先看向那三个妇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你们三个先说说自己吧。”
曾牙婆这里常有人来往,每天卖出去的人有,买进来的人也有。
留在这里纵然清静,曾牙婆只教他们规矩,从不会苛刻他们,但做了下人,自然还是要尽快遇到主家,到主家家里去做活才安担。
要不然,一直留在这里卖不出手,可是也不好看。
因此,宋秋话一落,其中长脸的那个妇人就上前一步,恭敬应话道:“回姑娘话,奴家本姓周,在原先的主家里就是在厨房里当差的,会做不少菜,也会做些小点心。”
有了她开头,另外两个妇人也先后介绍了自己。
圆脸的那个岁数稍微小点,“回姑娘话,我娘家是镇西外几十里大湾沟的,本姓王,男人早两年没了,我又没能生个一男半女的,这才被婆家给卖了,原先在家里做姑娘时,跟我爹学了不少做菜的手艺,我爹是专门给人掌勺办大席的大勺,差不多的菜我也能做出好些来的。”
另外一个满脸麻子的生得有些出男相,“回姑娘话,我和我男人本是下山集开小馆子的,我就是专门掌勺做菜的,后来生意不好,馆子又被男人给赌了出去,还欠了不少债,我又没个牵挂,后头就干脆自己把自己卖了,找个出路了。”
宋秋一听,倒也明白了,除了长脸那个本就是在主家伺候过后被发卖出来重新买卖的之外,剩下这两个本都是良家人,因为各种原因,这才从自由身变成了签了卖身契的下人。
宋秋听得同时,已经好生打量过这三个人了。
当过下人的固然好,懂得规矩,但她需要的,正不是这样的,还有那长脸妇人,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那神情,稍微有些急切了些。
最后这麻脸的,她看着也不怎么合眼。
所以就剩下这圆脸的,她看着听着,要往心里去些。
她心里有了主意,也没有当即就说出来,转而看向那三个年轻的小子。
“你们三个也说说吧?”
有了前边的妇人怎么说了,这三个人站出来,也是说得顺溜。
“小的姓刘名春,今年十八,家里头日子不好过,从小就被卖出来了,给主家看过门当过小厮,也在主家的产业里去当过伙计跑过堂,识得几个字,也会写几个。”
“我叫王大勇,从前是汇丰商行跑腿的伙计,后头汇丰商行出了事,我们这些人就被发卖出来了,我也识字会写,还会打算盘。”
“我叫杨大连,是个孤儿,我师父养大了我,他家里原来是开镖局的,我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在镖局里帮着招呼跑腿,后头镖局惹上了人命官司,镖局被查抄,师父被官进了大牢,染了重病死在了大牢里,为了给师父办身后事,我才自卖自身进了这里,我不识字不也不会写,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腿脚麻利,跑得快,还打小跟师父学了几招半式的,身形灵活罢了。”
这三人一一介绍完,宋秋心里立即就有了分辨。
曾牙婆算是领会了她的要求的,喊出来的这三个竟是都有跑腿当伙计的经验。
当过伙计的,那看眼色自是不必教的,买回去不能教,就能当跑堂的伙计,省心。
前头两个都识字,固然不错,但宋秋一听这杨大连说完,就心动得很呢。
识字重要,她先说了,会
拳脚功夫更好呀!
再打量这杨大连一番,自个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长相端正,一双眼睛也清明。
嗯,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