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慕姑娘,一定又是为了玉堂春的案子来的吧?”
领路的狱卒有些面生,一边走一边热络的道,“慕姑娘真是认真负责,都这么晚了,还亲自过来。按理说,这么冷的天,您传个消息来,小的们把她带到府衙去,岂不是方便?哎,,慕姑娘小心些,这路黑!”
云安然眯眼,瞥了狱卒一眼,却没说话。
慕晚晴也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上来,听着狱卒一路这么说下来,终于察觉到不对:“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这一句一句话,说的几乎整个牢房都能听见了。
狱卒一惊,随即掌嘴道:“小的天生大嗓门,惊扰了姑娘,该死该死!”
“不对!”慕晚晴心中顿时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而且,越来越浓重,扫了狱卒一眼,忽然加快脚步,却被那狱卒提着灯笼,有意无意的挡在身前,“哎,慕姑娘您小心着,今天一个狱卒不小心,把水洒地上了,路滑!”
见他这样,慕晚晴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喝道:“你给我让开!”
说着,手一挥,将领路的狱卒狠力推开,提起裙子,往玉堂春的牢房跑过去,云安然忙紧随在后。
转过一个弯,来到玉堂春的牢房附近,慕晚晴顿时惊骇欲绝。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的大汉,不知如何进了牢房,正扼着玉堂春的双颊,将一个瓷瓶放在她嘴边,逼她吞咽下去。玉堂春瘫坐在地上,挣扎无力,只能被迫咽下,顿时脸上一阵痛苦之色,浑身颤抖不休。
“住手!”
慕晚晴大惊,想也不想就飞奔了过去,边喊道,“云安然,快阻止他!”
云安然见状,也吃了一惊,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犹豫,却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怔愣住了。
说话间,慕晚晴已经奔至牢房前,想也不想的就紧握双手,身形微转,一脚朝着黑衣人的脖颈踢了过去。而这时,黑衣人也将毒药灌完,顺手将玉堂春甩在一边,横臂一挡,挡住了慕晚晴的攻击,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尽是凶悍狠绝之色,一只手如闪电般向慕晚晴攻了过去,直取咽喉。
慕晚晴心中大震……这个人,用的是左手!
见那黑衣人意欲取慕晚晴的性命,云安然眼眸中也闪过一抹怒色,从袖中取出三枚柳叶飞刀,“嗖嗖嗖”,分取黑衣人的头部、颈部和心脏处,同时急速赶了过来。黑衣人侧身闪过,再看看形势,为了不被堵在牢房内,只好舍了慕晚晴,冲出牢门,飞身欲走。
两下遇上黑衣人不欲缠战,虚晃一招,脚蹬着左边的墙壁,从云安然左上方闪过,飞身离去。
慕晚晴顾不上外面的战势,先飞扑到玉堂春身旁,只见她浑身抽搐不止,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黑色,浑身抽搐着,这才一会儿工夫,已经陷入了昏迷,七窍也有血慢慢涌出,正好慕晚晴头上的银簪掉落,占到玉堂春地出来的血的地方立刻变黑。
慕晚晴心头一紧,难道是砒霜?
转头正好看见原本给他们领路的狱卒慌乱奔了过来,正好挡在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心中又是一惊,连忙喊道:“云安然,拦住黑衣人,拿下那个狱卒!”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经飞身至狱卒身旁,左手一张,握住他的颈部,“咔嚓”一声,扭断了他的颈骨,甩落一旁,几个纵跃,便消失在拐弯处。
云安然生怕牢狱中还有黑衣人的同伙,不敢去追,而闪身来到慕晚晴身旁:“怎么样?”
“是砒霜!”
慕晚晴稍作检查,便确定玉堂春所中的毒,心中又是一沉。
砒霜,学名三氧化二砷,在古代,这几乎是最常被提起的毒药,也是最经常被用到的毒药。因为古代技术的落后,砒霜里含着少量的硫和硫化物,硫遇到银器会产生化学变化,使银器变黑,因此有银针试毒一说。在现代,已经提炼出砒霜中毒的特效药……二巯基丙醇,但是,在古代,皮砒霜中毒却是很危险的事情,丧命率极高。
慕晚晴用银簪撬开玉堂春的牙关,用手指压着她的喉咙,逼她把毒药吐出来。
不知是虚弱还是什么原因,玉堂春只是干呕,却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牢房轮值的狱卒都听到这边的响动,纷纷赶了过来,看见横尸当场的狱卒,和七窍流血的玉堂春,都是面色惨白,不知怎么回事。慕晚晴扭头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还有,你,去弄一碗温盐水过来,快!”
一时间,众人分头行事,忙乱不堪。
温盐水很快就弄过来了,慕晚晴接过,捏着玉堂春的双颊,硬灌了下去,然后继续伸手到她嘴里,按着她的后颈。过了一会儿,玉堂春忽然面现痛苦之色,“哇”的一声,吐了慕晚晴一身。慕晚晴也顾不得理会,又灌了几口温盐水下去,让玉堂春一直吐下去,直到吐出的只剩清水,方才作罢。
“玉堂春,你醒醒,你醒醒啊!”慕晚晴拍打着她的脸颊,不住的呼喊道。
玉堂春却全无所觉,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