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宇泽不要乱来,用口型比了几个字给他,随后,气的快要抓狂的宇泽用眼神剐了蓝妖几遍后愤愤地走进了客栈。
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了,可是这个大爷还是没有醒的迹象,我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肚子饿着,腿麻着,将这个奴婢的角色扮好。
不消一会,车帘又一次被打开,七颗脑袋一齐出现在车外,隔着那几步的距离这般望着,解了相思的苦,挥挥手,让他们都进客栈打点好住下,而我,继续伺候着这个大爷。
每回想到为仆,我便能忆起那个有双琥珀色眸子,嗜酒如命,总爱摆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实则运筹帷幄的酒鬼,许久不曾闻到那好闻的淡淡酒香,好久不曾沉溺在他如海的眸子里,思念真的是泛着甜蜜的痛苦,思起过去,甜腻滑过心底,念起如今,苦楚自己知。我的酒鬼主人,失了一切的你还好吗?
怀里假寐的妖精眼睁开小缝,看我一人痴痴地笑的幸福,心里便来了气,还没给我觉悟的机会便勾下我的脖子呲着虎牙一阵猛啃,在我白皙的颈项留下了数个齿痕,有的地方还被他咬破了皮,渗出淡淡的血丝。
“祖宗,你又哪不对劲了?”被咬地莫名其妙,再细想想,我有哪回不是被咬的一头雾水的。
“牙痒。”松开了嘴,满不在乎地伸出小舌舔舔那两排行凶的白牙,“饿了,吃饭。”
饭桌上,捂着脖子,死死地盯着这个得意忘形的妖精,别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是拿着承诺当圣旨用,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尝尝被咬是什么滋味。
一直沉默的默桃花眼骤然紧缩,一只木筷带着几分内力射出,随着一声闷哼,没入隐没在黑暗中杀手胸膛。
“备战。”醒悟过来,家里众宝贝都呈现一级警戒状态,武器紧握住,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又来了吗,这回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我性命,伤我男人毁我家产,这梁子,我们结大了。
那群刺客发现自己已经被暴露,也不在藏匿,大大方方地现身,整齐划一的黑衣装束,手中的长剑在月下折射出冷光。即便他们如何地包裹,那黑衣下女性的特征还是尽显无遗,除了凤国,我想不出哪里还有这么一支全女人的刺客队伍。
清霖,对不起。心底泛起浓浓的愧疚,那月下瘫坐在地的白发男人,我真的伤了他,错伤了他。
“你们凤国人便是这么对待你们的忠勇大将军的?用刺杀欢迎我的回归?”冷冷地看着这群人,他们该死,那不依不饶的凤熙舞,该死。我已然淡出这个世界,不理会他们的纷争,为何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一方乐土都不肯给我。她可知,逼我太紧,我定然会反,为了活,我只能反。
“少废话,受死。”领头的黑衣女人闷喝一声,向我们攻来。
原本以为是场血战,却从未料到会因为他的出现这般诡异地结束这场刺杀。夜风下,猎猎黑衣,将月的光辉折射成七彩圆晕的银面,还有手上那柄,可以与月争辉的弯刀,斩月,那个皇宫突围一别后再也没有相见过的男人便这般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
银面下,那双眸子不曾离开过我身上,深深的凝视,透入灵魂深处。分不清那是哀伤,是愤怒,还是狂喜。“动手。”银面下的薄唇发出一声指令,声音,有些微颤,却丝毫不能影响那些与他一样打扮的死士加入战局。
“斩月。”我怯怯地叫着他的名字,心与那冻结的血液一同随着这声呼唤奔流起来,在血管里,在胸腔内叫嚣着,彰显着自己的快乐。“斩月!!”扑上去,给他一个熊抱,任由他在怀里僵直了身子,微愣后,面具下的薄唇划出一道诱人的弧度,不可查,却是三年等待结出的果,酿出的酒。
那一直握着弯刀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好似要确认我的存在般,一遍遍抚着,不愿放手“真的活着。”
“活着,我死了你保护谁去?”嬉笑着回应他的激动。
“是该活着,不然没人能保护很难受。”
“喂喂,我记得你,就是你抓了我对不对?”见不得斩月搂着我的蓝妖扭着臀挤了过来,指着斩月愤愤道。
脸一寒,弯刀出鞘,冷冷地架在蓝妖纤细的脖子上,眼底的杀机尽现。
“他欺负我。”蓝妖打了一个哆嗦,他不能忘记那夜就是因为被斩月的生擒才开始了他悲惨的3年牢笼生活。无骨的身子扒上我不放,委屈不已地控诉斩月的粗暴对待。
“斩月,别吓唬他了。”
“听到没?让你别吓唬我了,要是我吓死了,谁带他们去找秘之一族。”躲在我身后,胆渐大的蓝妖挑衅着。
“。。。。。。”抿唇不语,只是那面具后的脸更冷了几分。
“别和蓝妖计较,他只是个小孩。”架在两人中间的我忙出声解释,生怕斩月一个不高兴削了蓝妖大爷的脑袋,那我真的该欲哭无泪了。
葡萄般的大眼一瞪,很是不爽我称呼他为小孩,搂着我的腰,抵着我的翘·臀缓缓地蹭着,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唇角勾起一丝媚笑,吐丝般轻喃“我还是小孩吗?”
“淫娃。”身后的宇泽和澈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蓝妖拽起,拖到后方。只听着几声闷哼,还有拳脚的霍霍声,那妖精便没了声响。
“总算安静了。这个蓝妖还真聒噪,我们继续吃饭。”然看看那已然渐渐分出胜负的战局,又瞥眼我与斩月相逢的戏码,也觉着有些无聊,便招呼着起身戒备的众人继续开吃。
“真的有些饿了,都吃饭吧。”
除了蓝妖,谁也不愿打扰我的重逢,既然已经那么多人了,再添一双碗筷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