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出的贺家堡,只知道,骑上了他最心爱的马,满脑充斥着悔恨与心痛踏上了路途。忘记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忘记几天不沐浴,只是机械般朝着那个有着那个女人足迹的地方奔去。
“对不起。”曾经想好的,满腹的思念与愧疚,曾经怀揣着激动心情排练过好多遍的告白,却在那让他痛的冷漠中凝结为那三个字。
“对不起?贺堡主在对谁说对不起,这里有你对不起的人吗?”状如询问般望向身后的宝贝,借着背对他的时机,硬生生将已经在眼里泛滥的泪咽入心底。我的脆弱,只留给我爱的人。
见我故作的坚强,一双双疼惜的美眸里泛出心疼之色,只是,这是我和狮子男两人的事,他们不好插手,只能任由我这般折磨自己。
掩藏好眼底的痛楚,脸上堆砌起并不算自然的灿笑,回头望着狮子男,“贺堡主,这里没有你亏欠的人,若无他事,还请贺堡主离开,我们这里是军营,不便招待贺堡主,来人,送客。”
将视线从他憔悴的身形上移开,想将他赶出我的世界,不再让我的心为他悸动为他疼痛。看着那一个个停下手中伙计,怀揣着幸灾乐祸心态看好戏的二十人,脸一沉,冷笑道“树都砍完了是不是?现在还没到中午,既然大家都已经没事可做了,那今天就再加两棵。砍不完,取消十天的晚饭。”
怨声四起,纷纷咒骂了一声我公报私仇后纷纷开始接着折磨这些可怜的树。
默趁着我们不备,朝狮子男使了眼色,一直矗立在那不肯动弹丝毫的狮子男开口“我是来参军的。”即便知道自己参军后并不会过的好,甚至是非常糟糕,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留在她身边。
心莫名地听到他的回答一颤,分不清是错愕还是庆幸他的不离开。按奈住叫嚣的心,睨着他“参军?若是参军没人会再当你是贺堡主而给你优待,你可想清楚了?”
坚定地点头,别说参军了,即便告诉他现在剜下肉才能留下他也会义无反顾。
“那好,本将军准你入军,但是你擅闯军营不可以不算,来人,带下去领四十军棍,明日安排他在伙头军中做事。”
“小丫头,这四十军棍是不是太多了?打完他还怎么做事?”默起身环着我的腰,为狮子男说着好话,这四十军棍不掺假地打下去,皮开肉绽不说,小命都得去了一半。
一直藏在袖中的手握的紧紧的,尖锐的指甲刺入手心也全然不觉痛,四十军棍只是一个借口,我逼他知难而退的借口,我不想他留在这片军营中,扰了我的心神。我只想让他回到那个冷言冷语,对我不爱的绝情男人,让我不再动心,不再悸动,不再有再一次受伤的机会。
“我愿意受刑。”不愿我矛盾,更不愿折了我的军威,狮子男出声,若这四十军棍能抵消掉那一巴掌,一句贱人在我心底刻下的伤痕,他甘愿受。
“焱。。。。。。”默出声阻止,而我亦被他的决然撼动,被默圈在怀里的身子微微颤动了几分,继而又被我强装的镇定掩下。
“带我去接受刑罚吧。”恋恋不舍地望着我背对他的身影,黯然地离开。
失魂般蜷缩在软榻中,卸下伪装,脱掉坚强,魂绪不知飘向了哪,只知道耳畔仿佛传来那一声声杖责的闷声,眼前好似浮现那咬牙忍耐的俊颜。既然已经不爱了,为什么要追来?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将伤痛掩埋,还是要这般突兀地闯进我的世界,将心底的痛再一次翻出来,让我再痛一回?为什么不守着你最爱的秋意,看守着你爱的粉色蔷薇,要来到我这个贱人的身边?
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当酒鬼告诉我那些将士终于受不住强压,开始学着配合地将斧子组装起来,配合着砍伐树木完成任务时,我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的开心,计划了那么久换得的成功竟然抵不上他出现带给我的震惊与撼动。
看着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将士们,我突然觉得可笑,我折磨了他们,而报应却又来得那么快,马上让他出现,折磨着我。这到底是谁折腾了谁,谁折磨了谁,谁伤了谁?他们伤身,我伤心,这般算来好似最终,伤的是我,痛的是我,烦恼的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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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只要爹爹不要娃
拿着药,红影一闪走进伙头军的帐篷。(读吧文学网首发 。du8du8。)既然是最低等的伙头军,自然不可能有自己单独的营帐,踏进帐篷,乱哄哄,泛着汗臭味的空气让那妖孽似的秀眉微微蹙拢,触及那大通铺上躺着的,屁股上已然血肉模糊的狮子男一阵叹息。
“何必一定要挨那四十军棍?”用手中的药小心地清理着狮子男的伤口,突然来袭的刺痛让狮子男忍不住颤了颤身子,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咬着牙,艰难道“只要她开心就好。”
“都知道了?”看到他出现的那一霎那便知道,自己的暗示,自己承认的那个秘密已经不再掩在黑暗中,误会消除了,只是两人之间的隔阂怎么样才能去除?
“我是不是很混蛋?”话里难掩的是自责与落寞,那个女人为自己拼了命,为了那个克妻名声找着真相,为了不让自己自责,宁愿背负误会,可自己给她的回报是什么?一个耳光,一句贱人,一道伤口,一份痛楚。若换成是自己,会原谅吗?心底一次次地自问过,可是一直没有答案,应该说,是自己一直不敢不愿去听那个明显的答案。
“不混蛋,只是我们一直很想杀了你。”好似忆起了我那日的疯狂,那脚下晕染开的猩红,心,还会抽痛,从来不曾见到过的情景,消逝了笑靥的脸庞上满是颓废的自弃与自嘲。
鹰眸敛上了几分,手中的棉被更握紧了几分,狠狠地拽着,力道之大,好似想将那棉被钻出几个窟窿一般,哑着嗓子,分不清是因为身上的痛还是默直白的话让他刺痛,“她是不是很恨我?”
“不恨,”狮子男点亮了黯淡的眸子,还未升起的雀跃却因为接下来的话被扑灭,“她说恨是因为爱,没有爱就没有恨,所以她不恨你。”
感觉到那伏着的人身子开始颤抖,生命的气息好似在急剧流逝,那份悲伤在简陋的帐篷里蔓延开来,即便没有言语,也能让人感受到那锥心之痛。
“你现在受到的痛是她曾经承受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狮子男已经上好药的伤口,轻轻扯来薄被为他盖上,“你对她是真心的?她不是秋意,不是那个什么都要靠你的小女人,她要的是百分百的真情,若是你放不下秋意,那你就离开,不要再伤她一次,不然,下一次,我不敢保证我的血影不会架上你的脖子。”淡然的话语间,血腥味蔓延。
不曾想过那两份爱之间孰轻孰重,一个是青梅竹马,漾着淡淡甜味的青涩的爱,另一个,却如同一她所弄出的炸药一般,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将他锁上的心门轰开,堂而皇之地占据他的心,更用时而狡猾,时而温柔,时而憨直的一切偷偷地在他心底开疆拓土,而他,亦无法清楚她究竟占据了多少的心田。
见狮子男沉默,红衣只是一如他来一般,不着一丝的痕迹,爱与不爱,爱有几分只有他自己能想清楚,混淆了,最后痛的还是那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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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你想卡死自己?”无奈地抢下我准备直接扒进口的鱼肉,放入他自己的碗碟中,小心翼翼地为我剔着鱼刺,“若真的想死何必用卡死这么难看的死法?找片花海,把自己埋进去,兴许死后还能混个惜花人的美名,这样总好过吃鱼卡死。”仔细地剔完鱼肉中的刺,夹起喂入我口中。
“谁想卡死自己?”默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将我从浑噩状态惊醒,“他怎么样?”
“这么关心?”
“不是,”惊觉自己一时情急,泄露了心底的那份担忧,又嘴硬道“我只是想知道他死没死,死了骄人拖出去,省的污了军营。”
“不诚实的女人。”蓝妖眼一瞪,看着险些将头埋入碗中的我不悦道。
“我。。。。。。”低着头,小声想辩解着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都让我别在出现了,都狠狠给了我一巴掌,都认定我是坏女人,我又要担心他什么?还这般忧心不已,不是犯贱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