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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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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想带走柔儿，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甚至拿生命相要挟，逼迫我放弃这个念头。她说，她要一个平凡的丈夫，一个只属于她的丈夫，不用担心有人来抢夺，不用活在阴谋诡计里，只属于她和孩子的男人。我可以给她财富、地位、权力，可我唯一给不了的就是一个完整的自己，一份最简单平凡的幸福。

所以，我留下足够他们母子无虑过一生的钱离开了。回到了我的部族。我杀了所有知道柔儿所在的人，包括那些只忠于我的死士。我不能让柔儿和我的孩子受到一点伤害，在微小的可能，也不要。

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他们母子。可是雷玉用了两年的时间还是发现了柔儿的存在。她趁我出兵凤国时，派人杀了柔儿。

待我发现时，我的柔儿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了。

我心死了，人疯了。我恨自己不依不饶地追寻她的所在，恨自己没用，统一了整个草原又如何，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恨她杀了柔儿，可我却窝囊地连为柔儿报仇都做不到。赫伦是大部族，而她，是最受宠爱的公主，我若是杀了她，草原一定会再次动乱起来。所以，我一直忍着，忍受着这个杀了我心爱女人和孩子的刽子手睡在我身边。

直到今年春天，她染疾去将不久于人世时，她才向我忏悔她的罪，乞求我的原谅。那时我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蛋，连柔儿又为我生了一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而雷玉为了报复我对她的无情，她竟然让人将两个孩子卖去了妓院。”

“啪。。。。。。”的一声，划破了他的悲伤。

“这一巴掌，是替柔儿他们母子三人打的。你不配当柔儿的丈夫，更不配当逸尘和云儿的爹。你说怕草原动乱，没有杀那个可恶的女人，我呸，这只是你的借口，你用来骗自己，让自己心安的借口。其实你是舍不得你现在的地位，你手中的权势，你爱他们胜过爱柔儿，爱你的孩子。你以为自己心怀所有的子民，可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别人的孩子流血，丢命，你心痛，别人的女人哭泣，你不忍。可柔儿的眼泪，逸尘和云儿所受的罪你便能忍了吗？什么有大家才有小家都是屁话，连自己那个小小的家都管不住，护不牢，你拿什么资格去守护这个千万人组成的大家。”瞪着紫眸，看着眼前这个我名义上的公公，恨，渐起。

我不能忘记初见逸尘和云儿时的模样，云儿对亲情的渴望，逸尘满身的伤痛，活的仿佛没有生命木偶一般。我不是圣人，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事都交给那些圣人，我只是个小女人，只想守着我的那方天地，护住我想要守护的人。我自私，但我爱的勇敢，恨便是恨，若是要与全天下做对才能护住我爱的人，我不惜与天下为敌。

“你说的对，我是不配。所以，面对逸尘时，我什么都不敢说，不敢认他。我怕他恨我，恨我保护不了他们。”转过身，手，抚上那象征着权势的座椅，两朵透明的泪花乍然在那沾满血腥的宝座上盛开，沉稳的声音，有些颤抖。抬眼望去，不敢相信这个萧瑟好似风烛残年的背影会是那个草原之神，那个铁血的男人。

“你回去吧。逸尘，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回了。你带着逸尘走吧，远离这战场，这里的纷争，不是你该参与的。你不能出事，你是逸尘的命，我已经没了柔儿，不能再失去逸尘了。”

“我不是你，我不会让逸尘受到任何伤害。即便要我杀尽天下的人，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没有你的抱负，你的雄心，你眷恋的权势，所以，我爱的潇洒，爱的任性。你不懂爱，也不配说你爱柔儿和逸尘。”转身，离开这个地方。逸尘和云儿的身世之秘，我不打算告诉他们。我要带着这个秘密进入坟墓。就让逸尘和云儿保留下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向往与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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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迷无解，恨离别

从赫氏军营离开，踏上回凤国的征途已有几日，困扰我的不安却不曾减退。（读吧文学网首发　。du8du8。）那日，朗月的忠告，还有现在扑朔迷离的局势让我看不清，弄不明，即便我自认看过无数的宫廷斗争戏，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赫氏的突然来犯，凤熙岚的仓促逼宫，晋国的被侵扰，还有，焰国的放任，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谜，掩藏在黑暗的最底层，没人知晓开启那扇通往真相的门后，会有多少的不堪，让人丧失对人性的最后一丝希冀。

头，痛的好似快要炸开一般，不想去想，只是不得不想。一脚掺进了这趟浑水，没入了黑暗，想要全身而退，真的好难。兴许，真的该早些带着家里的宝贝们离开这乱世了。回绯月宫或者隐姓埋名游山玩水，只要远离这理不清的谜，一切都好。

我能感受到车厢那端的云清投注在我身上的火热视线。朗月与柔儿的故事，逸尘和云儿承受的悲剧让我更加对帝王之爱失望。权势也许真的是比毒品更让人着迷的东西，一旦握到手，便极难放下。那高高的，象征权位的宝座会一点点腐蚀掉人最后的一丝人性，打造出一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我也明白，困扰我的问题，云清极有可能知晓答案，他，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几个人。可我却没有那份自信他会为解答。因为我是那个不安的因子，我的知晓，也许会坏了整盘棋局。在权力面前，所谓的情爱兴许真的一文不值。眼见凤国越来越近，有些难启齿的话，还是说了的好。

“云清，”睁开一直回避他的紫眸，对上他的眼。那狭长眸子里的不满让我有些的不忍，也不安，“忘记一些该忘记的吧，我们之间，以前是如何，回去后还是那样。”

一番话，不夹枪不带棍，却将他刺得血淋淋的，痛楚和愤怒铺天盖地地袭来，蒙了他的眼，黯了他的神，痛了他的心。俊颜上满是冰霜，直直地看着我，满腔的怒火好似要通过眼睛喷射出来，将我这个无情人烧地干净。

“什么是该忘记的？”垂在两侧的手，将凳脚捏的咯咯作响，仿佛捏的不是凳脚，而是我的骨头一般。

“。。。。。。”闭上眼，不去看他满是痛楚的眸子，不让他的痛动摇我的决心，既然决定斩断，那就不要留下一丝的牵绊。藕断丝连最是痛，伤人亦伤己。

见我又想逃，云清好似困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将我扑到在地，撕扯着我的衣服，叫嚣到“忘记吗？你忘记了，那我帮你记起来，一次不行就两次，直到你记起来为止。”

毫不怜惜地在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上留下他的记号，借着这般宣泄，来欺骗他自己，我是他的。

“这样骗你自己有趣吗？即便得到我的身体又如何？我，不爱你。”收起将要滑出眼角的泪，将它滴入心底。

在我身上肆虐的手骤然停下，无处宣泄的怒气化作一掌，将车厢内的矮桌劈地粉碎，手掌上，亦布满的了点点木刺，刺入的是手心，可痛的，却是胸腔里跳动的心。

狠心地不去看他鲜血淋淋的手，将视线移至那片无垠的金沙上，曾经，这里的相依相偎两人之间已经有一道跨不去得裂痕，踏出，是粉身碎骨，只能隔着岸，远远地看着，疼着。

。。。。。。

沉寂，一直持续到马车到达军营。

车刚停下，哗啦一下便围上了一群绝色。有笑的，有哭的，有咒骂的，有抱怨的，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将我淹没。

搂上笑的淡然的逸尘，紧紧地，生怕一个松手他便会从我眼前消失。那种来自灵魂的恐慌让我后怕，他们对我，是最重要的存在，因为他们，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家，有了爱，有了牵挂，有了不舍。少了谁对我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痛。

“我好想你。”窝在逸尘的颈项，带着几分啜泣，诉说着我的不安。

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上了几分。脸庞上的清冷化为那绕指柔，填满我的心。“我也想你。”轻柔的嗓音亦如他温润的性子，淡，但却如暖流，一点点，滋润人的心灵。

“澈也想小影。”红着眼眶，小小的澈拉扯着我的衣角，向我宣告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