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婉还特意禀明了靖王爷,在她走后,请靖王爷帮忙把这套东西退还给睿王龙麒,此物太贵重了,他们怕是承担不起的。
“这东西不是告诉你烧了吗?”
聂谨言的脸色黑的乌云压顶了,一点儿没有刚才那份要给她造金屋的温存。
温小婉缩缩脖子,嚅声道:“一寸楠木一寸金,这东西比楠木还贵,和谁犯别扭,也不能和银子犯啊。”
温小婉心里只有这么一个真实想法,聂谨言却难以容忍,他几乎是吼了,“我缺你银子花吗?烧了它,放在这里早晚是个麻烦。”
聂谨言的眼睛都直了,盯在那儿套红妆盒上,好似能把妆盒盯出个洞来。
提到麻烦,温小婉忍不住想起睿王龙麒对她暖昧不明的态度,这确实很麻烦,但真烧了,又太可惜了,这东西确实挺贵的啊。
聂谨言瞟一眼,就能猜到温小婉又转什么心眼子,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到了隔间外面的软榻上,冲着温小婉招招手,温小婉连忙凑过去,坐到他的怀里。
“这东西留不得,昨儿吃饭的时候,你那位世子义兄不是提醒过咱们了吗?”
温小婉没心没肺,听不出人家话边的意思,聂谨言什么不懂,龙骏那天故意提了薄太后的侄女薄彩婷,可不是为了让龙麒撑着梯子,间接给温小婉念话,撩着温小婉春心波动的。
那整整一席的时间里,温小婉只记住了睿王龙麒的一句‘温婉淑慎’,其他人……其他人有说话吗?
聂谨言这次连叹息都省了,直接说道:“睿王龙麒要娶谁,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下来了,哪怕那个时候薄家的嫡次女薄彩婷还没有出生。”
这个聂谨言不说,温小婉也知道,她是看过小说的啊,她只是不明白聂谨言拐着弯地要和她表达什么意思,所以,在聂谨言停下来后,她用眼神示意聂谨言接着说。
哎,他的女人明明看起来又伶俐又聪明的,怎么脑子这么笨呢。
“你以为这套青丝软木全套的红妆套合,是睿王龙麒专门费劲心思为你寻回来的吗?”
这当然不会,温小婉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那种花痴公主梦她从来不做的。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惊道:“你是说……”
聂谨言总算出了一口气,好在他这女人还不算太笨,要不他这一天提心吊胆的没个放心,怎么好离她一步的――他慎刑司主位都可不做,也要巴巴跑到永孝宫当个掌宫太监了。
“你以为我就是那么爱捏酸吃醋,半点不容人的吗?这事十分不妙,若是处理不好,皇太后和薄家必会把你当做眼中刺的。”
睿王龙麒是任何人都不能觊觎的,薄太后能分吃了那人,至于薄家,仅仅一个皇后,哪里够啊。双保险若被人抢走一个,镇国公薄啸天,岂是容人之人。
经着聂谨言这一分析,温小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她如今在在宫里,挂着温婉郡主的名头,其实谁不知道她是个山寨版的。
皇太后在宫里盘距多少年了,别说想要她的命,就是克制为难为难她,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是敌强我弱,缩头装乌龟是再好不过的了。她帮不上聂谨言多少,也不想做聂谨言的累赘。
“那怎么办?要不……送出去?”
温小婉头脑里的弯弯绕绕是不多,她不懂得算计人,却懂得正常的回击,别人算计到她头上的时候,她也不怕,也知道怎么返还回去,只是踢一脚还是挥一拳,还要周全才好。
“送出去?”聂谨言默然了片刻,弯起修长的眉眼,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烫手的山芋是要早早送出去才好,你想送给谁?”
温小婉在聂谨言高挺的鼻梁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自然是哪儿得来的,就送回哪儿去啊。
聂谨言点点头,“你准备怎么说?”他的手指搭到温小婉尖俏的下颌处,轻轻地抚摸着。
温小婉知道是聂谨言不放心她,这人一旦把谁放到心里,就会时刻挂在心上了。恨不得揉进眼睛里,走到哪里看到哪里。
“明儿我和嘉妃娘娘,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就把睿王龙麒送我这套盒的事,与太后娘娘说了,只说当时送这套盒,不过是父王暗里拿言相激,睿王爷面子不下,才送给我的,我却知道睿王爷是想把这套盒送给太后娘娘的,父王顽童性子,想来太后娘娘也不会介意的,如今不过是借我之手,抬给太后娘娘,还望太后娘娘莫要生了我们父女的气。”
温小婉把心里思量的一堆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聂谨言。一双望着聂谨言的大眼睛,闪得晶亮,看得聂谨言那张平时因着严肃而显得有些冷厉的脸,慢慢地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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