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目光复杂些,这小太监的态度很是和蔼,见温小婉不张罗进来,他快速奔向慎刑司里面,去找这几日里,都在悲喜交加状态中的小福子。
小福子听说温小婉来找他,顿时觉得压力山大,又不敢有半分磨蹭,一路小跑到温小婉等他的地方时,整个人已经如一只风中摇曳的蘑菇头。
这才短短几日不见,小福子这气质怎么变得这么……,温小婉咽了几下口水,难得地皱了一下眉,又眼瞧着小福子要给自己打礼做揖,给自己做全套的宫规大礼,她想到身后跟着的那个林长海派来的尾巴,急忙伸手扶住他,极低的声音说:“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一不是娘娘,二不是你娘。”
他们两个这个动作,因为温小婉的刻意,又加之之前的流言,在躲在暗处的尾巴眼里,显得暖昧又有些急不可奈了。看着温小婉去拉小福子的手,连着他的手,都有一点儿痒痒了。
小福子很想悲摧地喊出一句,婉儿姑姑,您老人家在我心里,不是亲娘,胜似亲娘啊。后迅速地把被温小婉拉在手里的手,颤微微地缩了回去。
温小婉觉得自己一秒钟化身为洪水猛兽,上一次小福子看到她的时候,还不这模样呢。
“你不用怕……”温小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福子必竟是她入宫以后认识的第一位阶级战友。
小福子汗颜,他到是想不怕,可他控制不住啊。他勉强说话不哆嗦,“不知婉儿姑姑这时候来,是……是找司公他老人家吗?”
温小婉点点头,“他在吗?”
小福子瞧着温小婉这么小心,说话声一直压低,警觉性立刻跟了上来,“司公他老人家还没有回来,应是去了慈宁宫,太后宣他过去。”
这个时候宣聂谨言过去,应该还是为玉门关选帅的事,温小婉觉得她来地正是时候。
“那我进去等他吧,”
温小婉知道慎刑司的规矩,前门是绝对不能闯的,后院关押的都是宫内犯错的宫人们,只有偏院才是他们慎刑司内部人员休息住宿的地方,也是外人惟一可进可出的地方。
“好,先随小的来吧。”
小福子把婉儿让进慎刑司后,跟着温小婉的那条叫陈五的尾巴,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连忙回转他们家主子林长海那里复命。
林长海在听完陈五绘声绘色的描写后,整个人都精分了——虽然他未必有这个功能。
“婉儿那丫头,眼睛是瞎的吗?”
不是他没深沉,实在是这事太炸人神经,他实在忍不住了。
要知道温小婉的掌宫身后、模样姿色、还有那花儿一样的年纪,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小福子可有什么手段?连着自己这个品级这个地位的,都没有找到这种对食呢。
上次,仁禧宫好不容易有个宫女透出这个意思,辗转了几次,到他耳朵里。他还悄悄瞧过,NND,那一脸褶子,比他脸上的还深厚呢。
他这个地位,以及皇上赏给他的钱财,若是在宫外面,都可以买一沓妙龄女孩子了,但晋安国的宫规甚严,它允许太监在宫里寻对食,却绝不允许太监在宫外置私产、娶媳妇,更别提是买卖良家妇女,这要是被抓住,是要腰斩的。
别说林长海这种受宠程度,就是太祖皇帝身边那个最受宠的贴身大总管,还曾几次三番救过太祖皇帝的性命呢,直到六十几岁,才由着皇上一句恩赐,准他在宫外置了私产,却仍是不敢有明面上的娶妻之事。
他那个下属陈五也是这么想的,依着他来看,就自己这德性,都比小福子长得强。
林长海摸着自己那拉长版的鼻子,再也不能用‘有意思’这几个字形容这件事了。
小福子不敢把温小婉直接让进他们家聂司公的屋子,那样目标太明显了,他这一身的‘喜水’也就白被人泼了。
这还是温小婉第一次进入慎刑司内部,来找聂谨言的。
在这之前,温小婉从来没有去过聂谨言的屋子,但瞧着小福子这里的摆设,她觉得聂谨言那里,应该也不会太差的,她并不知道聂谨言那屋子,其实是慎刑司所有屋子里,看得最通透的。
温小婉坐在这里,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外面最后一丝余晖,被夜幕吞尽时,聂谨言才回来。
一直守在侧门那里,等着他回来的小福子,见到他后,连忙请安,说是婉儿姑姑过来了。
聂谨言点头,大步向小福子的屋子走去,小福子跟在他的身后,在聂谨言进去后,他苦逼地站在暗处,继续守门。
“这时才回来,还没吃过晚饭吧,先喝口水,”
温小婉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知道是聂谨言回来了,聂谨言开门进来时,她一脸温意地笑,迎了过去。
聂谨言被这扑面来的暖意,熏得微微一醉,板直的眉目不禁松懈下来,弯得眉清目秀了。
温小婉到了一杯温茶,递到刚刚坐下来的聂谨言的手里。
“你怎么过来了?”聂谨言喝了一口茶,把茶碗捧在手心里,没有放回到桌面,“这几天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吧?”
温小婉莞尔一笑,“我有什么麻烦,你还能不知道吗?”
林长海在永孝宫设了眼线,聂谨言难道会不设?只会设得更早罢了。
“我那儿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