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骏心思复杂时,他感觉到离他有两米远的地方,有一束目光正悄悄地望向他来。
他下意识地回头,正撞上那人一双柔情的眼睛,他这才意识到正看他的人是谁,他慌忙地扭过头去,避开。
然后,龙骏不出意外地听到他那个早晚能气死他的妹妹,正说:“我哥长得不错吧?”语气里的调笑意味十足。
没有人回答,只有柔和成一片的沉默,那带着香氤的红晕气息,连着他站的地方,都感觉到了。
陪站在他身边的聂谨言极轻地说:“快点洗干净,等着洞房吧!”
龙骏颇糟心地回看了聂谨言一眼,好好的一句话经聂谨言嘴里说出来,他简直就像一头待宰的猪了。
——他终于觉得聂谨言和他妹,在某些方面,是极有夫妻相的了。
温小婉拉着潇潇郡主的手,越发显得亲密,“姐姐随我去后园转转吧,虽说时属寒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但后园有几处青松尤显挺拔,想来姐姐会喜欢的。”
她只要一搭潇潇郡主的眼神,就看出来潇潇郡主是被她那外表绝对光鲜俊朗的神棍哥哥征服了。
这也没错,人都是视觉动物咩。
所谓动情,第一眼总是很重要的,你只有看中了那个人那张脸那具身体,你才有心情去发掘他的内在美,不是吗?
当初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眼瞧中聂谨言,她得承认是聂谨言那身淡淡的书卷味,让她不能抵拒地被那股子墨香熏得睁不开眼了。
好在聂谨言的内在,没让自己失望。
至于自己那神棍哥哥的内在,能不能让潇潇郡主失望,那自己就不得而知了,没准潇潇郡主就好这口,喜欢广场摆摊算命那种感觉呢?
潇潇郡主随着温小婉去了后园,只逛了不到一刻,就张罗着回去了。
温小婉也不强留,骤然接到这样的圣旨,哪怕人家姑娘表面很淡定,内心也澎湃到不行了吧,总要回去和父母商量商量的。
潇潇郡主没走一会儿,靖王妃就回来了。
当着温小婉他们的面,一点儿不避讳地说道:“太后都多大年纪了,还一肚子作死作活的心眼子,一点儿都不安分……”
陪在一旁的龙骏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道:“母妃慎言!”
“慎什么言?她敢做还不行别人说啊?”
靖王妃狠狠地横了龙骏一眼,“最近这段时间,你什么事也不要做了,你不与皇上说,我替你去说,你安心准备成婚,明天我和你父王去一趟怡亲王府,咱们抓紧把日子定下来,争取立春左右结婚,赶着明年,我也就能抱送孙子了。”
靖王妃雷厉风行,靖王爷狗腿十足地对着靖王妃谄媚,“是,是,兰儿你说得很对,”转头虎起一张脸,对着儿子凶道:“你母妃为了你操碎了心,连念经都没有精神了,你竟还不乖乖听话?太令父王我失望了,打今儿个起,你哪也不要去了,在家安心备嫁吧!”
靖王爷刚说完,靖王妃一巴掌巴拉上去,“备什么嫁,我儿子是娶!”
靖王爷的脑袋就地打了一个转,“是,是,咱们是娶!”冲着靖王妃,一阵傻笑了。
靖王妃没有心思搭理这对父子,拉住在旁边已经看呆了的温小婉说:“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真是没错,女人这辈子,一定要嫁个顺心的男人,否则……”
她剜了一眼还在旁边陪着傻笑的靖王爷,说:“你瞧,我们夫妻两个,不都应了这句老话了吗?一个入错了行,一个嫁错了郎……”
温小婉敷衍地笑了笑,内心却不这么以为的。
靖王爷这一生的行业,并没有入错。人家是标准皇室纨绔子弟,只要不谋反,干什么都有理的。
别说是折腾衣服样子,他就是折腾人皮——只要不是良民,而是奴隶官奴的,也没有人管的。大体在念叨起靖王爷来时,会说靖王爷口味忒重罢了。
至于靖王妃,她也不算嫁错郎。
温小婉可以看得出靖王爷对靖王妃还是很有感情的,只不过靖王爷做事不靠谱。
试想想现代电视画面上出来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服装设计师,还算附合现代潮流,但是,在这个思想封闭的封建社会里呢?
靖王爷这种……是很叫人头疼的物种了。
估计着在年轻的时候、在夫妻方面上,靖王爷也多有亏待了靖王妃,才致使靖王妃从怨妇变成如今的悍妇的。
靖王妃训完夫、训完子,拉着温小婉去后堂了,留下靖王爷并着龙骏以及聂谨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靖王爷一眼瞥到更漏,他换衣服的时间到了,扔给儿子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敢气着你母妃,本王治你忏逆。”
靖王爷走后,被训地麻木的龙骏好一会儿才开口,“不行,我要立刻与我三师兄联系,春药,我要上好的。”
他一定要在他结婚之前,帮他父王母妃制造出一个小弟弟来,然后,他立刻扔了三千烦恼丝,逃回钟南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