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楠叔的父亲靠着乞讨慢慢自己长大,这个没有多大出息又性格懦弱的男人娶了一个比自己老十多岁的女人。
结婚还不到一年,女人便生下了楠叔一走了之,甚至连一口奶水都没有喂,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女人一声不吭生下孩子,又用剪刀将脐带剪断,然后站起来将家里面所有的钱都拿走了。
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辛苦拉了一夜黄包车的父亲回家这才发现脏兮兮的床榻上面趴着个快要被冻死的婴孩儿。
楠叔长到八九岁,父亲咬咬牙花钱让他念小学,可是还不到半年时间,楠叔便死活赖在家里哭着闹着不要去上学了。
不是因为笨,也不是因为懒。
而是好多小朋友不愿意和他一起玩,大家都笑他的母亲是个,结婚前乱搞怀了孕,就和老实巴交的父亲结婚,生下了孩子又卷跑所有钱逃了。
……这一辈子,父亲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害惨了。爷爷抛弃了他们孤苦的母子,奶奶还好一点,至少没有将他易子而食,后来遇上的女人又是个骗子。
但是真正给父亲精神刺激最大的,还是年幼时候亲眼目睹的那场残忍的杀戮。父亲走得很早,就在楠叔长到十九岁的时候,一辈子活得窝窝囊囊的父亲去世了。
他临走前精神状态十分模糊,在楠叔的泣不成声中唯一交代的是:“娃儿,不要沾毒。”
后来的十年间,楠叔一直都为了寻找父亲毕生痛苦的根源而四处奔波。经历了很多磨难之后,他终于了解到了父亲一直不肯说的那件事。
令人闻风丧胆的快乐教场事件,人类历史上唯一一场规模最大的人类互食事件,还是以一种生吞活剥的方式。光是听闻事件的真相,楠叔都觉得毛骨悚然,更不要提亲身经历了那起事件唯一幸存下来的父亲了,这无疑是他毕生的噩梦。
那时候当地的警察赶到了现场,他们除了发现满屋子的尸体之外,还搜查了所有的雅间。有几间是姑娘们住的,而其中的一间,除了胭脂水粉,并且藏有大量精纯提炼的大烟。
然而这个案子,在楠叔的那个时代就已经成为的悬案。可是他不认输,楠叔便开始顺着毒品这条路开始查起。
直到他终于找到了老头子,楠叔完成了父亲的夙愿,便迅速跑来警局自首,而他的原话是:“谁也不能保证我父亲就是那场屠杀的唯一幸存者,也许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更多的人在为那件事而饱受折磨。现在我能够亲手把它终结掉,痛苦,也就能戛然而止了。”
……在另一边,美国。
白冰安安静静地坐在华人集团的贵宾室里面,她知道,就在旁边的会客厅里面,老头子正在和另一个陌生的中国面孔谈话。
“您的咖啡。”一名秘书打扮的美国女人走进来,将一杯热腾腾的饮品放在白冰面前的会议桌上面。
白冰点了点头,说一声:“谢谢。”
她之所以不在这个时候求
助,是因为白冰明白这里一定和老头子的势力有些渊源,如果贸然求救,很有可能会因此让自己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取得老头子的信任,这才有可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求救。
“合作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你老爷子带人一起过来,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李明哲的父亲李宏达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
老头子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不是情妇,而是作品,也是我未来的传人。”
李宏达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头一次听你对一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你这身绝世本领,其实也该找个人来接班了。”
“这次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熟悉熟悉环境,见见生人,那孩子还是需要多多磨练。”老头子不置可否。
李宏达点点头,他抬手喝了一口纯净水,继而问:“听说,最近国内的风头很紧,你打算怎么办?现在货品已经积压了很多,如果再不贩卖出去,会亏本的。”
“国内的链条已经断掉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这时候回去,太危险了。”老头子咂咂嘴,摇头道:“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我需要在这里待至少两个月,我年纪大了,心力不足实在需要缓一缓。”
李宏达细细想了一会儿,抬眼说:“那这样,你就一直呆着这里负责专心教徒弟吧!你可以带她多见识一下集团的后盾,等下我就安排司机专门送你们过去。”
老头子听完,他意识到李宏达话中的意思是不再想要重用他了,一条壁虎断尾是很轻易的事情,可是如果想要把年老衰败的身体换掉,这确实要费一番大功夫。
看老头子似乎有点不高兴,李宏达说:“你看中的人,一定会是最好的。我相信那个小姑娘未来会在你曾经走过的道路上闪闪发光,她也会很感激你将她带到这条道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