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欣喜,立即就要签下文书,留作日后对现的凭据。
她出去找笔墨,出了帐篷看到两个端着杯盘的少女,便问道;“你们可有笔墨纸砚,借我一用?”
其中一少女知道她是贵客,恭敬道:“笔墨纸砚我们这些下人可没有,在这王帐附近,除了王后常写字,都极少用到,姑娘可以去向王后借。”
九雅直皱眉,旁边一个少女似乎怕她惊动王后,便想了想道:“我记得乌托王子带回来的那个姑娘一来就让人去买了笔墨纸砚来,不如奴婢带姑娘去那边问问?”
这最好不过。九雅让她带路,少女带着她过了几座帐篷,便停在一座较小的帐篷前。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男子的嚷嚷声,“为什么我跟着你一样写,就成了鬼画符?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妖法?不依不依,反正若是明日和明丽那丫头比字,你非得代我出场,这劳什子字我是不想练了。”
这分明是乌托王子的声音。接着一个清丽的女声叹口气道:“王子,你怎么可以不学写字呢?日后你是要当大王的人,有很多文书要批阅,现在不学,难道还要我来代替你一世?”
“为什么不可以代我一世?雨蝶,你就留在我们塔克族吧,当我的王妃,永远陪在我身边……”
听到这里,九雅终于忍不住一步就冲了进来,急呼道:“雨蝶……”
果然,在她掀开帘子之后,就看见乌托王子倚在一张矮几上,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他正一脸不耐又带着央求的侧目望着坐在他身边的女子。
女子容颜清雅素净,尽管一身彩衣,却一眼就让九雅认了出来,正是在新宜忽然失了踪的雨蝶。
雨蝶听到她的呼唤声,蓦然转过身来,见到九雅,立即爬起来,跌跌撞撞扑过来,惊喜道:“少奶奶……你怎么来了……”
九雅一把抱住她,又惊又喜道:“雨蝶,雨蝶,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你不在了……天哪……居然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
她喜极而泣,雨蝶也抱着她直跳,大叫道:“少奶奶是接到我的信过来的吗?”
九雅推开她,奇怪道:“信?什么信?你有给我写信吗?”
雨蝶急道:“我到这里之后……”
还没待她说完,乌托王子就过来打岔道:“这个就是你天天念着的人?好吧好吧,你们叙旧,我先走了。”
他转身就心虚地往门外溜,雨蝶气恼道:“乌托,是不是你根本就没传我的信?”
乌托更是溜得快,雨蝶直跺脚,九雅拉住她,擦了擦眼里的泪水,问道:“你明明在新宜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还以为你被傅长亭害死了,一个个都跟着好伤心。”
雨蝶和她坐在毡毯上,眼里的泪水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掉,抽泣道:“不是奴婢故意要到这里来让少奶奶担心,实在是……”
她几乎语不成声,九雅拍着她的背让她慢慢平复,好半晌,雨蝶才慢慢说道:“那日我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不想二爷突然就跑到了厨房里来了,他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用菜刀伤了他。结果我还是被他一棒打倒,他用麻袋扛着我出去。在半路上,我还听到寒子鸦和姑爷的声音,可是任凭我如何呼叫,他们都听不到。二爷把我掳到河边背风处就想非礼我,幸好被正在追一只野狐的乌托王子看到。他带人当场就把二爷打走,我当时吓得呆了,他便带我一路急驰回了塔克……”
九雅恨得直咬牙,“果然是傅长亭,那畜牲居然一直抵赖,他是三天没女人就犯事,居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非要剐了他不可!”
雨蝶抹着眼泪,“到了这里后,我便醒了神,立即就写了信,让乌托送到新宜去,可是看刚才的样子,他分明没把信寄出去,少奶奶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九雅笑道:“不是老天爷的意思么?我也是莫名其妙就来了这里。”
她接着把发生在新宜的事都说了出来,两人一直唏嘘,末了,九雅摸着她的肚子怜惜道:“这段时间,可苦了你,肚子里的可还好?”
雨蝶沉默了一下,“原来少奶奶都知道了,自然是好的。”
九雅望着她,“那你准备和寒子鸦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既然不愿娶我,我也不能难为了孩子……”
“他没说不娶你,我问过他,他说只要你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和你拜堂。”
雨蝶冷笑,“拜堂?他以为我稀罕和他拜堂?玉如,花娘,他隔三差五就喜欢玩那些女人,我岂会愿意受他这种侮辱?这种男人,我宁愿孤身一人,也绝不会嫁。”
她说得果断绝决,分明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九雅心里暗叹,真是个傻姑娘,既然有这种心意,当初为什么不与寒子鸦说清楚了再好?不过也是,谁没有少女情怀,平日看寒子鸦一派正经,也没见他跟着丫头有过眉来眼去,谁又知道他是个花心郎?
九雅拍了拍她的手,“如果是这样,那便由我来养你吧,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