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鱼目混珠瞒天过海使得极妙!”
易乔正从灶台里取出被锅灰涂得黑黢黢的七锁玲珑盒,身后就传来一个男子慢条斯理的声音。
这个声音最近易乔听过。
是黑心书生尹九郎!
看样子他一直守在这里,好一个水晶心肝玻璃肚肠!易乔自诩才智过人,没想到还有人能识破自己的计谋,又或者他从头到尾都躲在暗处看着这出好戏?
他放下箱子,缓缓转身,淡淡地道:“再妙也瞒不过足下这只黄雀。”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费劲。”果然是尹九郎,他施施然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既然你知道盒子在这里,为何不拿?”
“我要盒子有何用?”
“原来你在等钥匙!抱歉,我还真没有!”
“不,你想错了,我是给你送钥匙的。”
尹九郎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
“天权钥?”这本是易乔的第一反应,毕竟神秘人留书给他的便说天权钥在佑城。
但转念一想,那位“影子朋友”年纪比常玖还大,断然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恐怕他也是那位“宗主”派来的。
“正是!”
“为何送我?”
“我想纳个投名状。”
“足下说笑了,以你的身手,易某怕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不敢当。再说这钥匙可不是是什么青草,说不定是夺命的刀。”
“哈哈,终于遇到一个有学问的人,聊起来舒服,畅快!”
“足下已诗成一首,是否要取易某的性命了?”
尹九郎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世人只知道我杀人喜欢吟诗,却不知我遇知己更喜欢吟诗。”接着他又道:“白面书生尹九郎,诗成一首友难忘。”
易乔猜不透尹九郎的心思。
他亲眼看见尹九郎杀白刹,直接将她天灵盖震碎,手段凶残。
但从他故意引开围攻之人,让阿荣救走许远律,看着又似乎在帮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说起话来诚意满满,做起事来却神鬼难辨的人,和“影子朋友”一样,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然你怀疑我的诚意,钥匙你拿去,我走便是。”尹九郎倒是不着急,见易乔迟疑,索性把钥匙朝他一扔,人已飞檐离去。
易乔顾不得多想,找来破布将玲珑盒包裹好,打算星夜骑快马赶去柏州。
出了佑城,天色已亮。易乔尽量挑僻静的小路,想躲开人群。
在林中休息时,忽然窜出了七个身穿黑衣,腰绑革带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