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年纪大了,即使自己可以防范,自己众多儿子中,资质却没有上乘的。等自己驾鹤西归之时,太子怎么会是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对手?
“你尽管放手去做,朕自然知道你等的忠心。”
“草民斗胆,还请陛下借一套行头。”
“你倒是心细,这有何难,我现在即叫人去取来。”齐昱说罢,转身吩咐随行中的一名侍卫回宫取衣帽鞋袜等。
易乔又仔细问了许多齐昱与齐眺之间印象比较深刻的事,以防齐眺提起时袁书不知如何回答。
齐昱虽不情愿,还是叙述了一遍。
末了,他道:
“我们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非他要叛我,我们何至于此……”
齐昱回忆往事,喟叹不已。
前尘是非他们早已了然于心,所以易乔和尹九郎对齐昱这套原心定罪的说辞不置一词。
齐昱见二人并不搭话,便假意喝了口水,不再继续。
尹九郎道:“皇上,宫内或许也有齐眺的奸细,我们既然假意要掳劫皇上出宫,还请皇上这两日且在花萼宫住下。请萼妃对外宣称皇上近日身体微恙,暂不上朝,以麻痹奸细。”
“九郎果然周全。”齐昱对尹九郎点头称好。
“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草民先行告退!”易乔依然在跪着,齐昱并没叫他平身。
“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和九郎交代。”
易乔恭敬地退出门外,心中叹道:果真伴君如伴虎。
尹九郎刚才看到齐昱眼中一闪而过的杀心,面具之下,他隐藏着自己的担忧。
“上次你让朕对三位堂主进行了试探,朕已经做了。”齐昱对尹九郎道:“朕分别单独告诉他们三人,齐眺离京之时朕已经将他的幼子调换了。所以后来盗匪所杀的并非他的儿子,而是宫外寻常人家之子。现在齐眺若得知自己的幼子尚在人间,必定会派人去寻。三位堂主得到的是一样的命令,都是诛杀幼子,但地点却不一样。所以哪个地方有齐眺的人来劫,哪个便是叛徒。”
所谓盗匪,不过是齐昱派去灭门的人。
齐昱的计谋尹九郎有时听了会觉得脊背发凉。
“希望此次能一举清除叛徒。”
“隐门中的叛徒绝不止一两个,只是三位堂主都是先皇时就倚重的元老,朕实在不敢相信他们会背叛朕。堂主责任重大,若真是叛徒,则手下一百个香主乃至一万个隐客都有被出卖的可能,所以处理起来必须慎之又慎。”
“皇上所言极是。但此次若能将齐眺除掉,那处理这些叛徒便不急于一时,可以日后缓缓图之。”
“那朕便等你们的好消息!”
赶回匡园时已是第二日入夜,袁书早已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
第三日一早,易乔按照齐昱的样貌给袁书易容。
袁书虽比齐昱矮寸许,但穿上齐昱的一身行头之后,不细看倒真看不出真假。
“卫前辈,我记得当初你为我打造毫芒细雨针时,曾说这必须量身定做,所以袁师伯才带我下山。那你之前帮齐眺改造的毫芒细雨针,你还记得定做之人是什么样子吗?”
易乔在检查袁书的暗器时忽然想起了此事。
卫宁道:“当时确实是为一个人量身定做的,但是他们都蒙着脸,所以我不知道那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