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有理。那你且写来!”齐眺实在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袁书正要向齐眺走去,齐眺当即起身让座。
袁书本想借机射杀齐眺,见齐眺距离他走远,只能再寻机会。他蘸墨掭笔,书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写好了,三弟你看看是否合心意?”
袁书说罢,双手轻轻托起墨迹未干的纸。
易乔看袁书的姿势,知道他要行动了。
他摒住呼吸,生怕有什么异响惊动了齐眺。
齐眺没想到袁书这么利索地就把诏书写好,欢喜之余,又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袁书心中暗自在数:两丈,一丈二,一丈一,一丈……眼看着就到两尺了,齐眺却突然停住了。
他对其中一个蒙面人道:“你去拿过来!”
眼看就要得手,袁书心想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再无可能。
他忽然一个箭步上前,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齐眺膻中穴射出毫芒细雨针。
但他却没有停下来,直接把自己写的伪诏书撕了粉碎,然后扑向齐眺,做出要和他拼命的样子。
他是怕齐眺从字迹中认出自己是假冒的贞吉皇帝。
即便在这生死一刻,他仍能如此快速应变,思虑周全。
袁书本最擅长暗器,发射时动作快稳准。
齐眺只见袁书扑来,并没看见袁书发射暗器的动作,胸口似被蚊子叮了一下,有丝丝麻痒,却并未在意。
他正要躲闪袁书,本来要去接诏书的蒙面人担心护主不力被责罚,不及多想便拔刀砍去。
就这样,袁书倒在齐眺脚下,被一刀毙命!
齐眺一心想要杀死齐昱报这三十年的仇,却未料这么轻易被自己手下结果了性命。
他又怒又悔,狠狠地扇了蒙面人一个巴掌。
蒙面人不及躲闪,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脸上的蒙面巾也掉落了下来。
易乔看了蒙面人一眼,此人年纪不小,想必也是在江湖行走多年的人,但他却不认得。
易乔见袁书以死相博,强忍胸中伤痛,跪倒在袁书身旁,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举动在齐眺眼里自然跪拜的是齐昱。
齐眺大仇得报,回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仰天大笑,道:“齐昱啊齐昱!三十年的血海深仇,我忍辱负重,几番筹谋,今日到底是报了!”
笑声凄厉诡异,让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毛骨悚然。
接着,齐眺将目光转向易乔,道:“易乔,到你了!”
“你不能杀我!”易乔站起来道:“你若杀了我,你就永远见不到你唯一活着的儿子了。”
这是尹九郎在易乔临走时的耳语,他料想隐门的叛徒早已将齐眺幼子没死的消息通报给了他。
关键时刻,这个消息希望能保下易乔的一条性命。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儿还活着?”想不到这真的是齐眺的软肋。
“你不仅不能杀我,还得让我把皇上的尸首带回去,否则尹九郎必将你儿子碎尸万段。”
“即便我答应放你回去,又何以见得你们保证会对我儿毫发无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