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哪有功夫听典故?!”
使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江尧连忙拉住了他,将他按在了座位上,说道:“哎呀大人,您先别急!
不给你解释清楚,你也不信服啊?盟军若是不信服那可是大忌!
带兵打仗那也是要用脑子的,只管冲锋陷阵的那是我等莽夫!
你先听听!我家世子可聪明了!”
使者依旧坐立不安,但又没有其他的法子,既然求到了别人的帐下,便也只能先听听了。
曲白鱼见他终于有了耐心,这才娓娓道来。
“小时我父亲养了一群狗用以看家。
但是狗多了,难免会有几个不服管教。总觉得自己的骨头少。
一个闹、其他的便也跟着闹。
它们幼时尚且有笼子关着,闹翻了天也不过是吵了些。
可是有一天,它们竟然将笼子咬开,跑了出来,对着我父亲呲牙咧嘴……
大家都慌不择路。只有父亲泰然处之。”
说到此处,曲白鱼顿了顿,缓缓撩起黑眸看向使者,淡然凤眼不透半分情绪。
“大人猜,我父亲是怎么做的?”
使者怔住了。
曲白鱼继续道:“他挑了一根肉骨头丢进了狗笼子里。”
“狗的眼里只有肉骨头。他们反也是为了那根肉骨头!”
“而乌恒的传国玉玺此刻就是那根肉骨头!”
他的黑眸就像是一汪静谧的深渊,哪怕丢进一颗石子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这双眸子淡漠的让人有些隐隐的森然,使者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小将军身上的战甲根本压制不住他的野心!
江尧突然“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替众人将答案说了出来,“为了那根肉骨头,必然得是狗咬狗啊!”
他说到这儿不禁啧啧赞叹。
“先以恶治恶,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再‘渔翁得利’!”
他笑说道,将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成语都用上了。
使者一扫焦急的情绪,对曲白鱼的这个计划也是有些认同了。
“但那可是玉玺!”
曲白鱼继续道:“并非是真的主动奉上,只是让颜柔王子修书布告,降于先入皇城者,并奉上玉玺。
群狗必争相入城。待众狗相恶,再打开城门,唱一出空城计、一出瓮中捉鳖即可!”
使者依旧有些犹豫,帐外斥候便报八百里加急!
上京城的旨意已到,所说与曲白鱼不约而同。
使者咬咬牙,再三确认,请君入瓮之后曲白鱼会带人支援,这才离开了中军大营。
没过多久,乌恒王城便传来了颜柔要降的消息。
众多营帐中的牛皮帅帐里,一盏孤灯静静地燃烧着,时而发出轻微的劈啪声。
曲白鱼坐在矮案旁,手中是一只圆滚滚、红艳艳的小布老虎。
看着那小布老虎呲牙咧嘴的笑,他也不禁莞尔一笑。脑海里便浮现出了元彤儿娇俏的笑模样。
崔小乙从外面进来,将洗漱的东西放置好,见到曲白鱼又在欣赏那只丑不拉几的布老虎时,忍不住咂了咂嘴。
“公主殿下人长的水灵,怎么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