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弃犹豫了一下,眼底便有了一丝慌乱。
这些细小的动静全然落于景元帝的眼中。
汪丛道:“花不弃,你可知构陷当朝公主是何罪责?!”
花不弃匍匐在地,道:“罪奴不敢。”
汪丛道:“既是不敢,为何又不说了?”
花不弃垂着头,依旧不语。
他欠了瑞安公主府一条命,所以元彤儿让他做什么,他无有不从。
只是他也质疑过,若是他去了,元彤儿不就也暴露了吗?
元彤儿道:“若是他们问你,如今的主子是谁,你便说……你是我的人!”
花不弃抿了抿唇,微微扬头道:“回大人,罪奴如今,在瑞安公主府,已是瑞安殿下的人!”
外面忽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颤。
地上的灰尘刚被风卷起,便被一只急行的脚踩落下去。
元彤儿没有等到下一只白鸽,等到的是一道传她入宫的圣旨。
传圣旨的内官看到元彤儿早就穿好的朝服,微微一愣,眼前的公主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刻一般。
元彤儿来的迅速,连景元帝都没有想到。
他眼底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问道:“瑞安,殿下之人,可是你府中的?”
元彤儿身着朝服立于花不弃身侧,站的笔直道:“回父皇,是。他是儿臣府中的。”
景元帝的眸子忽的就黯淡了下去,道:“那他来此状告你的皇长姐,你也是知道的?”
他没有说是元彤儿指使的,算是已经对元彤儿的爱护了。
元彤儿道:“回父皇,儿臣知道。”
她回答的干脆,丝毫不在乎景元帝已经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景元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反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大宣的公主,搞宫斗都斗到前朝来了!
她想做什么?
莫说竟敢将自家人的丑事公之于堂,就只是参与前朝刑事要案,便是重罪!
景元帝沉着脸,深觉越发看不懂这个孩子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蔡峥说了话,道:“六殿下,可能说清楚些?”
元彤儿道:“此人确实在本宫府上,只是他是如何去的,还要让皇姐亲自来说!”
景元帝眉头一锁,道:“胡闹!你想要堂堂长公主来和一个罪奴对簿公堂吗?”
“为何不可?”
元彤儿疑惑道。
“儿臣也在,父皇若是不想皇姐屈尊降贵,便让她与儿臣对簿公堂吧!”
乌云压的很低,天色愈发黑了。
景元帝看着大殿之上岿然不动的元彤儿,那一袭华丽至极的公主朝服下,似囚着一只将飞未飞的凤鸟。
他忽然觉得,好像自己越来越掌控不住她了。
“父皇,请让长姐上堂。”
元果儿也是没等多久便上了大殿之上。
华贵的长公主朝服上金丝绣线勾勒、端庄优雅。长长的拽地拖尾鎏金钎宝、仪态万方。
朝服上描龙画凤,她立于众人之中,衬得其天生的藐视众生的面相,更显霸气十足。
元彤儿看着眼前的元果儿,也不禁微微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