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却是摆了摆手,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朕哪里做得不妥?”
关羽抬起头,道:“不谈其他,单是陛下宠信宦官,纵容十常侍祸乱朝纲,陷害忠良,此举就大为不妥。”
关羽有此言论,倒也并非构陷十常侍。
前世关羽看过史书,其中就记载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
这些人辜榷财利,侵掠田地,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
大汉历经数百年,的确顽疾深重,不能一言概之。
然而,若没有十常侍权倾朝野,亲族横行州郡、鱼肉百姓,大汉也绝不可能乱成这般模样。
再不济,也会继续苟延残喘更长时间。
张让闻言,脸色青红交加。
他既恼怒关羽所言,又担心刘宏会怪罪自己。
“其次,陛下将官爵明码标价进行出售,如此行径,简直让天下士子寒心。”
“纵然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本来有心报效朝廷,看到陛下如此行径,恐怕也会心灰意冷。”
“再则,百姓生活本就艰难。”
“若有人耗费巨资买官,肯定会从百姓身上将这些钱财搜刮回来,如此岂不是更增添了百姓负担?”
“民若不安,国则不宁,还望陛下明鉴!”
关羽垂下了自己脑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刘宏闻言,却是沉默不语。
小小的酒肆内,三人各怀心思,却无一人开口,落针之声亦可闻。
“哎。”
过了许久,刘宏终于疲惫的叹息出声。
“你起来吧。”
摆了摆手,刘宏示意关羽起身,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些,朕的确有欠考虑了。”
“然而很多事情,你终究不太明白,朕虽为天子,却也有太多无奈。”
刘宏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张让等人所作所为,朕又岂会不知?”
“说到底,他们能够如此,也是因为朕暗中授意。”
关羽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刘宏,脸上满是惊讶。
“张让,你先退下吧。”
本就内心惴惴的张让,闻言却是身体微震,虽不想出去,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遵命!”
张让垂首倒退而出,眼中却闪烁着焦虑之色。
直到张让离去以后,刘宏才再次将目光放在关羽身上,有欣赏,也有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