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挺中意他的,所以才会安排他到秦婉的身边做副总。”祁安易说着,视线一直落在了谢淮的脸上,想知道他究竟会有如何反应。
说实话,在平日的工作中,谢淮身上的生活气息实在太过暗淡,整天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神也冷漠地紧,就像是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
这样的谢淮在工作方面几乎从不出差错,但就是无趣了些,纵使面对他平日时常的调侃也都无动于衷,唯有在提及秦婉的时候,才会有些情绪起伏。
“所以呢?”谢淮说着,并没有转身,但光从他的背影里就猜到他此时的表情该是有多么恐怖,“你想表达什么?”
“秦婉的爸妈不是迂腐之人,若是秦婉执意要和你在一起,他们倒也不会过多反对。”说到这里,祁安易的话音顿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严肃了些,“只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虽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招不少人唾弃,但也不无道理,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能和秦婉坚持多久?”
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男人的表情紧绷,眼神宛若黑夜里的大海,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蕴藏着谁也想象不到的暗潮。
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虽然听起来似乎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尽管我们一再高喊着‘真爱至上’的口号,但在□□的真相和现实面前,所谓的‘真爱’似乎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伟大。而那些喊地越热情的,最后往往会臣服于所谓的利益之下而率先背弃之前的承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紧握的拳头骤然一松,下一刻,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了男人清冷的声音。
“我要辞职。”
听到这儿,祁安易微微一愣,紧接着开口道:“这是被我刺。激到了?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也大可不必,冲动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冲动。”谢淮说道,转身对上了祁安易的眼神。
沉沉的目光让祁安易莫名有些心惊,半晌后,男人突然反应过来,轻笑一声道:“想好了?”
祁安易不傻,最开始听到谢淮说‘辞职’这两个字的时候,的确下意识地认为他是意气用事,但转念一想又顿时了然。
以谢淮的性格,绝对不是会做冲动之事的人,这点在他的工作风格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从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很明显的是,谢淮的‘辞职’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嗯。”
“什么时候走?我这儿可没那么快能找到接替你的人。”
“半个月之后。”
祁安易勾了勾嘴角,不免觉得有些惋惜。
果然,这小子是蓄谋已久的。
“要和秦婉说吗?”
“不用。”话音刚落,站在原地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抬步离开了会议室。
。
傍晚下班之后,秦婉回到公寓,刚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菜香。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两人在餐桌上用完餐之后,秦婉回房间洗澡,而谢淮则是在厨房里收拾残局。
这似乎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可秦婉却总感到有些不自然。
等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秦婉这才突然想起,这诡异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今天下午去祁氏的代表本应该是她,让楼肖代她出席是临时改变的主意,按照谢淮的性格,指不定在见到楼肖的后一秒就会发消息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这都到晚上了,男人竟是只字都不提这件事,就像是完全将此抛在了脑后。
秦婉站在楼道里,厨房和餐厅已经被收拾地一干二净,而谢淮这会儿应该是在浴室里洗澡。
视线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秦婉思索了几秒之后便抬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房门没锁,秦婉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视线环顾了一周,好看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
自从谢淮搬进来之后,这客房就像是改头换面了一样,毫无半点以前的痕迹。
虽然看上去也不显温馨,但却是比那类似酒店风格的布置要好上许多。或许这也是男人在表达自己小情绪的另一种方式,不想沾有半点别人的气息,用隐晦的手段重新霸占着整个房间。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秦婉坐在了男人的床上,静静等候着男人的出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声骤停,不出五分钟,浴室门被突然打开,男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阵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连带着白色的水雾,萦绕在了男人的周围,却反而多了几分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