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也没错。”郑义点点头,把刚才那四张画像又拿出来让他选,“那就把你当晚看到的敌国细作的画像选出来吧。”
宋四壮还真忘了供词上所说的。
脸上那道疤是在左脸右脸?
衣袖的污渍又是在左手还是右手?
……
急出一身冷汗后,宋四壮咬咬牙,蒙了其中一张。
若是错了,他还是那句话,过去了几个月,记不得了。
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才是不正常呢。
他选完了之后,就轮到郑义和萧杏花变脸色了。
真没想到,宋四壮瞎选的这一张,居然正好跟宋酒坛选的是同样的。
见两人脸色难看,宋四壮转了转眼珠,突然得意起来了。
这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
郑义边想着办法,边拖延时间。
“本官还是起初那个问题,你们二人,当时一个在牢中,一个在狱外,是如何走到一起并恰巧看到他们通敌的?”
宋四壮还真有说法。
“回大人,草民爹娘相继身故,家里兄长去狱中报信通知,本来草民戴罪在身不能回家尽孝,奈何草民因悲痛至极生了场大病,县太爷念草民有孝心便心生悲悯,同意草民回家待一晚,去爹娘坟前磕个头,送他们一程。”
“至于宋酒坛,他本就是和草民同村,遇到了也实在是寻常。他看在同村的份上,不忍草民一个人走夜路回县城,便送了草民回去。”
“没想到,就是在那个深夜,我们看到了邱大人和李官爷与那越国细作秘密相见……”
“草民虽是罪民,可从小生在大周长在大周,无论如何是不想看到家乡被敌人践踏的一幕,所以才将此事,告诉了县太爷。”
“……”
这个说法,真是出乎郑义和萧杏花预料。
他们从李彪那里已经得知,宋四壮的确是被孙宝全提前放了的。
他们也知道,孙宝全才不是因为什么好心,让宋四壮回去给爹娘上坟的,而是替他办了不少坏事的。
可郑义和萧杏花知道也没用,也不可能让人千里迢迢回去找孙宝全对质。一是耽误时间,二是孙宝全肯定也不会承认。
不过,郑义不愧是郑义,能来刑部就任,怎么会没有点断案本事呢?
“你们,过来一下。”郑义叫来几个官差,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待了几句,等官差下去布置后,他又让人把宋酒坛带了过来。
郑义似乎也信了两人是无辜的,脸色也缓和许多,态度都不由得和蔼可亲了。
“来,你们两人,详细说说那晚发生的事情吧。”
宋酒坛和宋四壮面面相觑。
不过,既然大人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从。
好在两人有商有量的,正好再对一遍供词,加强记忆。
“是这样的,大人,那晚,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郑义边听边点头,不说围观百姓,连萧杏花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