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才卖个四五十文,就算只吃草吃虫子不用额外喂粮食,那也要卖四五百只才够二十两银子呢。
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萧杏花却是微笑着看向宋柳树。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不过,我倒是知道村长婶子在那没人住的空院子里,喂了一院子鸡,得有个上百只吧,我去那附近邻居家借东西时,闻着那味道的确难忍。
不知你们是不是,也一年赔偿邻居二十两银子呢?
而且你们家影响的可不止一家邻居,怕是真要赔偿,至少也得有个四五家吧?
啧啧,村长叔果然有钱,一年光赔偿就上百两银子了。”
村长媳妇养鸡的院子,以前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光棍汉子住的,去年,那人死后,院子就被村长霸占了。
村长媳妇在那养鸡,他们自己家在上风口,味道倒是不大。
顾大娘和李春花,却是其中受害最严重的。
两人本来就是帮着萧杏花的,这时,就轮到她们出面了。
顾大娘上前一步道:“还有这好事呢?哎呀,柳树啊,你咋不早说?对了,你啥时候给我赔偿那二十两银子啊?”
李春花也满脸渴望道:“这可太好了,一年拿二十两银子赔偿,我还天天在家闻这鸡粪味做什么,直接在镇上租个房子住多好,还省得天天来回跑了呢。”
宋柳树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搁在以前,顾大娘和李春花也不敢跟村长家对着干,可现在她们跟着萧杏花干,手里有钱了,心里也有底气了,何况就算没钱,也见不得宋柳树这般欺负人。
两人不怕,也不恼,就笑眯眯地伸出手,等着收‘赔偿’。
饱受鸡粪味儿之苦的另外两户人家,对视两眼,也默默站到了萧杏花身后。
别说宋柳树还不是村长呢,便是宋有志,至少也要有个明面上的理由才能暗中压人。
今天是占不到便宜了。
他一把拉起在地上烫得吱呀怪叫的弟弟,“先跟我回家。”
“慢着!”萧杏花叫住两人。
其实萧杏花一直很奇怪,宋槐树好堵欠债,宋有志就不停地卖地凑钱给他还债,可依她所知道的,宋有志好面子,至今还没让儿子们分出去过呢。
那么宋柳树一家,就这么心平气和的看着弟弟败家?
那些地,他是老大,要是分家的话,可要占七成呢。
再大方的人,也不会默默吃下这种大亏的。
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宋柳树不知道弟弟赌博欠债,更不知道卖地的银子是给弟弟还赌债。
萧杏花之前一直忍着没说,是不想在自己还势弱的时候,就与村长一家直面硬对。
但是现在,即便她一再忍着,对方也三番五次的找茬。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萧杏花走到宋槐树面前,关心道:“槐树哥,你的手好些了吗?”
宋槐树神色紧张,不知道这女人知道了什么,一心虚,拉着他哥就往家走。
“走吧大哥,少与这女人废话。”
萧杏花哪能放过他?
“槐树哥,村长叔卖地筹钱帮你还赌债,可真是不容易呢,我瞧着他的头发,这几天的功夫就白了大半,你以后可千万别赌了,这次被人砍的是手指头,下次卖地都还不上的时候,怕是要砍脖子了哟。”
“什么?”宋柳树猛地抓起弟弟的手,“她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