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还在床上躺着,苏青把食盒放在火炉旁,轻轻地走近床头。
凌玥的脸很瘦、很白,但因为打胜仗,神情是轻松的,不至于在睡梦中都还紧锁着眉心。
细细想着自己和凌玥的孽缘……最初是在妓院,自己狼狈的样子他览无遗。后来,因为丁文那壶下春药的茶,两个人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糊里糊涂爬上他的床……再后来,他强迫自己做他炮友、抓伤自己肩膀、非常狡猾地让自己欠他个人情,必须替他做件事、还不停地纠缠自己。。。。。。真是个麻烦的人物!
可是,
自己的态度直不好,他也没有真正拿武功或权势来威胁自己。两个人甚至还起心平气和地讨论过朝政和他的学业。
在他以为皇帝会对自己不利时,还傻傻地去打探皇帝侍寝的人员名单,傻傻地要自己躲起来。
他还经常用非常复杂的眼光盯着自己,经常在那个非常可恶的皇宫门外等着自己,多次很规矩地抱着自己睡觉,也会为自己不经意的句话或个动作,而莫名其妙地生气或高兴。
还记得那次,自己在酒楼挖心掏肺和他番长谈后,他那如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般可怜无助的眼神;还记得他每次见到梅花、起他母妃时,那悲伤寂寞的表情。
还有次在军中,他和那些将军讨论战事时的果断与不容忽视的壮志豪情。
……
霸道蛮横的凌玥,喜怒无常的凌玥,惊慌失措的凌玥、孤傲脆弱的凌玥、聪明内敛的凌玥、意气风发的凌玥……个个模糊的影子重合在起,渐渐清晰起来。
真是冤孽!
苏青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抚上凌玥的脸。
就他吧。
苏青,就试试吧。
给自己个机会,也给他个机会吧。
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话,就当是完成个工作目标好。
做自己熟悉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害怕,不会么彷徨吧?
“凌玥。”苏青轻轻地唤出声,手移到他的脸颊处,合拢拇指和食指,重重地捏下。并立即跳到旁大喊:“起来吃饭!”
凌玥蓦地睁开眼睛,不满地:“叫么大声干什么?”
苏青冷笑:“谁让直装睡来着?”
他有武功,只怕自己还没有进门,他就已经知道,居然直闭着眼挺尸!
把饭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冲他招手:“都要凉,快来吃。吃完后,有话要。”
凌玥坐到苏青对面,边扒饭边:“有什么话,现在就吧。”
苏青把手放在自己膝盖上,酝酿下,道:“些,见到很多人。。。。。。很多活生生、活蹦乱跳的人,下子就没。他们再也不能见到家里人或者再也站不起来,不能实现自己曾经的愿望。。。。。。还有宋将军,他,有些事情,就算事先计划得完美无缺,但到身临其境的那刻,才会知道,其实们是无法控制的……”
凌玥停下筷子,吐出两个字:“所以?”
苏青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所以,想到句话,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还有,既然无法预测未来,那就要放心大胆地把握现在。”
凌玥皱眉,他抓不到苏青的落脚,“继续。”
“那个……呃。”苏青添添嘴唇,“是想,们那里有个故事。
有个叫柏拉图的人,有问他的师傅,什么是爱情。
他的师傅就叫他先到麦田里,摘棵全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期间只能摘次,并且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
柏拉图于是照着老师的话做。结果,他两手空空地走出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