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黑衣人闭起双眼,心中暗自揣度:“这打探宫主动态的任务真不是个人干的活,稍不注意就会被宗主毫无缘由的贬了,贬了还算不幸中的大幸,万一宗主一个不开心,恐怕生不如死啊,诶……左边是宗主,右边是宫主,选左选右好像都是九死一生,中间呢?中间就算了吧,如果怀揣这个念头,那么就是绝对没有活路!”
想到这里,黑衣人额头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那叫个落地勤快,润物无声。
“嗯?为何不答话?”
黑衣人把心一横,沉声禀报:“禀宗主,宫主她已经顺利度过碧河!”
白须老者微微转脸,定睛望着跪地的黑衣人,强自抑制着兴奋,沉声问道:“她,用武功了?”
黑衣人迟疑片刻,咬牙道:“没有……”
“什么?!”白须老者狠力一拍,棋盘四裂,棋子飞起,乱射开,眨眼间,黑白多子已经镶嵌入了墙壁,房梁,木窗等处。
黑衣人已经全身僵硬:幸好幸好,如果被黑白棋子打中,不死也残疾啊!
白须老者吹胡子瞪眼睛,来回踱步,声如洪钟道:“说!她怎么过去的?!”
黑衣人战战兢兢,磕磕巴巴道:“宫主……宫……主,她……”
白须老者何其不耐烦,怒道:“好好说话,连话都说不顺,要你作甚?!”
黑衣人一个激灵,立刻口若悬河:“宫主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把羊皮剥下,然后制成气带,绑于身上,渡过了河……”
白须老者两条长长的白眉一蹙:“河中的锯齿鱼呢?”
“沧溟暗助,宫主并未遇到锯齿鱼的袭击!”
白须老者一手抚须,念念有词:“沧溟……沧溟,为何你会帮她?”
黑衣人欲言又止。
白须老者冷声道:“有话就说!”
黑衣人连忙一抱拳道:“禀宗主,以属下的观察来看,沧溟似乎很喜欢宫主,所以……”
白须老者两眼一眯:“你是说……沧溟他其实不知道那丫头的身份,只是纯属个人喜好帮的她?”
黑衣人点头:“正是。”
白须老者自语道:“没想到,真没想到,不知道是该庆幸这死丫头好福气还是该生气……诶,我倒要看看,死丫头你能熬多久!”
黑衣人看宗主自言自语,思绪深陷,不好打扰,就这么跪着等候吩咐。
“你接着盯,有任何状况,立刻回报!”
黑衣人俯身道:“宗主请明示,此刻宫主已入石林,那石林中……”
白须老者道:“是啊,死丫头应该已经遇到石林三怪了,这次我看她还能不用武功!那三人脾气之怪,要不是三人起了退隐之心,也不见得愿意久留我琴宫的地盘……对他们三个,我琴宫也只能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死丫头亮出身份,想来三个老怪物不至于为难于她,怕就怕……”
黑衣人问道:“宗主,如果三怪对宫主不利,我们是否要出手?”
白须老者沉吟道:“这……其实我很想知道,死丫头的功夫究竟好到如何地步了?三年前她就已经和我是平手了,三怪想对她不利恐怕也不是件容易事……”
黑衣人沉默。
“这样,你们暗中保护,一旦三怪下狠手,无论多惨重的代价,也要将宫主救回!毕竟,她是我琴宫百年难见的奇才,她的生死关系着琴宫的未来,甚至是整个珑国的未来!”
“遵命。”
石林。
于荷珊乘着三个老怪物分心之际,准备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落跑。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三步,仅仅走了三步,于荷珊近距离再次观摩了鬼面兀易的那张让人寝食难安的鬼脸。
于荷珊当时就纳闷了:“难道这三人真的是鬼神之物?为何面对自己这惨容,他们似乎没有觉得不妥,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可以近距离相对?莫非,莫非鬼面兀易的那面具其实是没有孔可以看见外面的?不合理啊?没有孔咋辨方向的?而且能够及时的发现自己有异动,奇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