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何浩然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风花雪月了,他只觉得顾昭惜话里有话。
“南伯侯只有你这么一个嫡子,好不容易培养这么大,还指望着你能继承爵位,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但是本宫已经给南伯侯府扣上谋逆的帽子了。”
顾昭惜笑了笑,“帝王向来多疑,南伯侯府是否被抄家流放,要看本宫后续会给出多少证据,至少现在你父亲不能也不敢硬把你接回去。”
何浩然已经惨白了脸色,他是知道顾行简和顾昭惜之间的关系,自己为了爱情冲昏了头脑死不足惜,但是绝对不能连累南伯侯府。
这个时候他抬着头看向顾昭惜,心里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我最后会回去的,对吧。”
“你最好祈祷本宫的兄长能够恢复如初,否则连死都会成为你的奢望。”
何浩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顾昭惜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这个女人真的能够做出来。
苏玉那边已经连夜进宫了,按照顾昭惜的吩咐,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果然,皇帝发现苏玉并没有提到刺客一共有两波人有些惊讶,但很快也明白了,苏玉是他一手扶起来的臣子,哪怕知道了什么内情也不敢开口。
“苏卿如何看待此事?”皇帝饶有兴致的看着苏玉。
“臣认为此事应该全权交给长公主处理。”苏玉不卑不亢的回答。
“此言何意?”皇帝对这件事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南伯侯身上有从龙之功,这一次何浩然也是误打误撞的被利用了,若是有机会,他还是想要保下南伯侯这唯一的一个儿子的。
“二殿下平日里的名声虽然有待提升,但百姓们对长公主却非常信服,若臣没有猜错,明日南伯侯世子行刺一事会传遍大街小巷,好在二殿下如今只是昏迷不醒,并无性命之忧。”
“陛下若借此机会将南伯侯府交给长公主处理,一来可以证明您对长公主和二殿下的慈父之心,二来荒山搜出来的那一批军械的出处也有了交待。”
苏玉没有把话说到底,但是皇帝早就收到了消息,他虽然知道南伯侯没有那个胆子在荒山养兵谋反,但是顾昭惜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扣在南伯侯身上。
若是他不忍心让南伯侯背锅,执意要保何浩然,他这个聪明的女儿未免不会起疑,最后闹得天翻地覆,恐怕他的名声也不会好,苏玉这是在提醒他,也是给他想出了一个遮掩的方法。
皇帝知道至少现在不能和顾昭惜翻脸,他还是要做一个慈父。
经过这件事,他对苏玉的明事理是越来越欣赏了,“此事就交给苏卿办了,朕听说老二之事,头疾突然犯了,苏卿就去长公主府代朕传旨吧。”
“臣,遵旨。”苏玉恭敬的给皇帝行礼,这件事算是为顾昭惜讨下来了。
他特地没有主动提起沈慎行连夜把沈谨言从族谱里逐出去一事,皇帝虽然有意支持沈谨言,但沈谨言已经成为了一步废棋,能带兵打仗的又不只他一个,皇帝自然不会在意沈谨言的生死,还不如给顾昭惜留个人情。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第二日上朝,大家都在猜测长公主会不会称病,谁知先称病的是皇帝,皇帝压根没来上朝,连南伯侯在御书房外面跪着晕过去了都没有在意,直接授意大理寺少卿全权处理。
顾昭惜神色如常,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沈谨言夫妇和何浩然交给长公主殿下处理,南伯侯府在荒山一事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也要一直受禁卫军、大理寺和长公主府的监视,同时,皇帝赏赐了众多奇珍异宝和珍贵药材。
顾昭惜也如同苏玉的猜测一般,让这件事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虽然没有说陛下偏心,但也将南伯侯府给恨上了,就连南伯侯府的人出来买菜都会被扔菜叶子和烂鸡蛋,对着他们吐口水。
南伯侯几次三番的派人来长公主府求情,都在半路上被百姓们给打了回来。
“真是不知廉耻啊,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有脸来找长公主要人,也就是长公主心地善良还为了给二殿下祈福,若是换成我,早就把那个什么劳什子世子给大卸八块了!”
“猪狗不如!二殿下得罪他什么了,居然下此狠手!”
“我听说这南伯侯世子和沈将军的夫人私相授受,那个农户女还迷惑了南伯侯世子,那个沈将军当初在酒楼给长公主难堪不说,这时候还顶着个绿帽子跟南伯侯府狼狈为奸!”
“这不是蠢笨如猪又是什么!可怜了长公主被这么一群人给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