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谢听白并不介意他拿令牌当玩具的行为,看着镇河的时候莫名有些委屈,“我寄回去的那么多信,一封回信都没有。”
镇河挑眉,又去拿谢听白的毛笔,“想她了就回去嘛,又没有人逼你来战场。”
这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谢听白觉得自己什么心事儿都不能说给他听,不仅得不到一丝安慰,还会被从头到尾的嘲笑。
“战场可不是能让你伤春悲秋的地方,先想一想怎么才能做到你承诺的那句兵不血刃。”
镇河跟着他来到战场这么多天,除了在两军交战的时候跟在谢听白身边保护他,其他的时候就像陌生人一样,唯一露出善意还是当时谢听白和他们比武回来受伤,开口问了句,“还能动吗?”
“想到了,今夜你出去找一找敌军的水源在哪儿,再把周围的水源分布整理出来。”谢听白指使镇河的时候丝毫不客气。
镇河没有直接开口答应,反而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对方,活像是看见了什么奇珍异兽,硬生生的将谢听白看得后背发麻。
“看什么?”谢听白身体看着倒是不错,这么多人染上疫病,唯独他依旧每天活蹦乱跳,可是这人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
“没什么,小少爷的话就是天,属下这就去办。”镇河好好的将毛笔放回原位,哼着歌就要向外走,谢听白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放松。
镇河能够在长公主身边如此放肆,说明他的能力本就不弱,哪怕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能很好的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进出军营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他没有按照谢听白的吩咐,入夜之后才去打探具体情况和位置,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出去查。
前脚刚离开不久,后脚就有人来向谢听白汇报镇河的行踪,他摆了摆手,“无妨。”
来人虽然对镇河的身份非常好奇,但相处下来后却发现这人并不是坏的,而且军营中和朝堂里不一样,大家在乎的是对方是否有实力,在实力至上的时候,也没有人主动来打探他的身份,这倒是给谢听白省了不少麻烦。
镇河带了张人皮面具,拿出了之前在顾昭惜手底下工作的那份能力,然后才发现边塞真的要比京城好很多,至少奉命查探水井可要比去查京城中达官贵人的秘闻简单得多。
这边主仆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那边的宋将军和军师还在因为特别草率的就把令牌扔出去给谢听白头疼。
军师跟了宋将军多年,二人在战场上更是以配合默契着称,数次在战场上以性命相托,如今却是吵得不可开交。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我们两个都扛过来了,你怎么能在这阶段犯糊涂?先太子去世之后,朝廷里的这点儿破事儿就没停过。”
军师不明白自己就是去吃口饭的功夫回来,自家将军居然将令牌都给了出去,若是他去洗个澡,是不是回来连手下的兵都被送人了?
“我们在这边吃沙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每年绞尽脑汁的向朝廷要钱要粮不说,如今你居然胆子大到把长公主的宝贝疙瘩往外送?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好好养着他,找个机会把人恭恭敬敬的送回去,你现在在做什么!”
其实军师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他不愿意掺和到朝廷之间的斗争,只想着好好的把仗打完,他们在边塞虽然苦是苦了点儿,但至少不用受那么多规矩管束,也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
日后无论哪位皇子和公主成了新皇,登基以后能够想起来赏他们一些钱粮就行,这种美梦一直持续到宋风把谢听白收下来。
他自然是知道长公主的面子不能驳斥,所以才点头同意,谢家的这位小侯爷可谓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他并不在乎谢听白身上是否有才能,好好的保住对方的性命,然后给些军功就送回去,这样也算是不得罪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