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扶起佛骨大师,佛寂惋惜道:“师兄,佛像流泪,怕是我虚无洞天劫难将至,是不是应该先派人去通知掌门师兄,毕竟一旦门中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几个怕是承担不起。”
佛骨大师闻言,沧桑点头,伸手招来先前那名弟子吩咐道:“本一,你挑选三名门中最杰出的弟子,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下山,直奔联盟,务必尽快将此事通知掌门师弟,万不可有所逗留。”
本一闻言,领命退下,显然是挑选人手去了。
目送本一离去,佛骨大师再次对身边的佛寂大师嘱咐道:“师弟,你立刻召集戒律院所有弟子,严令他们昼夜加强巡视,并将巡查范围向外延伸五里地。”
佛寂大师闻言,点头合十,领命退去。
接着,佛骨大师继续对一旁的佛宿大师叮嘱道:“师弟,你马上集结其余弟子,全面昼夜戒备整个寺院内外,万不可有半点差池。”
佛宿大师闻言,同样点头合十,随后退去。
眼下,整个千佛大殿,就只剩下佛骨大师一人。回头再次看向那座流泪的大佛,佛骨恍惚道:“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错的?”
话落转身,落寞离去,只闻风中传来他那声音道:“佛像流泪、浩劫将至、佛像流血、洞天归尘、千年古刹、一朝全无、生死之数、全然在天。”
午时初,虚无洞天山门,一道背影俯瞰远方,带着些许叹息。
“师兄,在想什么?”
看着走进的佛宿师弟,佛寂大师枯老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道:“突然记起一些往事,无非有点意难平罢了。”
“师兄可是说掌门之位一事?”走近佛寂大师,与其并肩而立,佛宿大师同样眺望远方问起。
佛寂大师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开口回应,算是默认。
“师兄啊!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你怎么还是看不开啊?”
“出家人本应四大皆空,师弟啊,师兄是不是算不上出家人?”
“我知道你当年和大师兄的关系最好,就连入门法诀都是大师兄亲自传授我们几人的。只不过掌门之位,是师傅亲自选定的,难不成你连师傅也怪?”
“我知道当年我是师傅亲手领上山的,如果没有师傅,我可能就死在当年那场灭村血案中了。所以我自然没资格去怪罪师傅他老人家。”
“师兄啊!我当然知道你并没有怪罪师傅,只是怪罪佛禅师兄罢了。怪罪他不应该接受掌门之位。”
“我们那一辈的师兄弟中,论修为,有谁能比得上大师兄?论佛法造诣,只怕也没人能出其左右吧?”
“大师兄的修为,佛法修行,确实都是我们之中的翘楚。我承认,就连佛禅师兄也逊色不少,只是……。”
“只是当年我偷偷下山报仇,他为了救我,杀了那些山贼强盗?所以师傅就说他孽缘太重?罚他闭关思过,这一罚就是近百年?”
“所以,你还是再怪师傅。”
“如果说一点没有,或许是骗人的。”
“师兄啊!当年师傅圆寂前,亲自前往菩提洞去释放大师兄,是大师兄自己执意继续闭关不出的。”
“都罚了近百年了,会不会晚了点?”
“师兄啊,你可知当年师傅只惩罚了大师兄,却并未过于处罚你啊?”
佛寂大师听后,脸色古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是替我受罚?”
“不止为你,更多的是因为师傅对大师兄太寄以厚望了。”佛宿大师说完,惋惜一叹,转身离去。
佛寂大师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悔恨一叹:“师傅啊!师傅!佛寂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