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潼随着自己父亲南下,一路上看到了大批的流民,许多人沿街乞讨,食不果腹。
沈世潼不忍心,看向边上中年人“父亲,这南方是又出现什么乱子了!”
沈之涣叹了口气“南方好像又出现了水涝,许多村庄被大水冲了,没什么地方可去,哎。”
沈世潼眼神复杂看着眼前一切,不说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七八万,一两万还是有的。
“官府不出面吗?”往年出现这种灾情,官府都会出面解决,散发救济粮,不过今年不知怎的,上面没怎么管,好像是那宰相和另外一派出现了相争的情况,也没人将这事报上去。
“世潼啊,你看到的这些只是流民的一部分,其他的你没看到,这世道就是如此!”
沈世潼一愣“父亲,那这次流民有多少。”
沈之涣摇摇头“十几万是有的,实际恐怕会更多。”
沈之涣没有说完,朝堂派别之争本就是如此,下面百姓如何,没人会在乎,据说上报的也就说流民只有几千,构不成影响,如今天子年迈,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沈世潼看着外面,双眼复杂,一行人来到了诏城,诏城外是一群群流民,很多人面黄肌瘦,有跪在在地上哭泣,一行人所过之处都是乞讨声。
有孩子,老人,有女人,也有……死人。
幸好自己一行人带着几十个护卫随行。
来到城门处,对着城门上方喊话,不多时城门打开一堆人马将车马迎接进去。
马车里沈之涣道“这诏城里的这位城主任珂是宰相一系,不过这人贪图蝇头小利,看到城门外那些流民没有,朝廷给的粮食多半是流入他的口袋,这些年我沈家也给他吃了很多,不过也没法!”
沈世潼没想到这诏城如此,看样子这任珂不是个好人,几人沿着街道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大门前,大门看着很是崭新,门匾倒是很大,上面城主府三个大字很是显眼,门口站着两个官兵。
“等下你别多言语,此次我们沈家不仅仅要赈灾,还要稳住这些人,我沈家虽然是商夹,也吃着百家饭,看不得那百姓受苦!”
沈世潼觉得不仅仅如此,在联想一番,父亲从没说过沈家如此之大的家业背后有什么靠山,沈世潼觉得,这其中没有猫腻他可不信,他是愣,不是憨。
“父亲,你我们沈家后面应该有人吧!”沈世潼道。
沈之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想了想点点头,然后道“如今朝堂局势不明朗,天子年迈,太子又怎么会斗得过那宰相。”
说到这沈之涣已经知道了“父亲是说,我们背后是那位!”
沈之涣点点头“没错正是官家,这世道官人最是看不起商人,官家很多年前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出事,早早就安排了我们沈家这步棋子。”
“没有人会想到天子会走这一步,也不相信。没办法之前需要宰相稳住朝堂,现如今却动不得了。”沈之涣摇摇头无奈道。
也对如今商贾要在这世道有条出路没有后台怎么走得远,沈家其实一直站在那皇家一边,当今太子斗不过那宰相,还有先皇可以压一压,若是先皇离去,这天下只怕更乱。
两人下了马车,沈之涣换上一副笑脸,几人随着随从来到一处大厅,桌子上是些美酒,还有果盘,有一些肉食,每个人面前摆着许多吃食,一个人要吃完还是不易。
大厅里有好些人,看样子都是诏城的名绅们。
沈世潼他们被安排到了副手,地位却也是显然,很多人都像自己父亲拱拱手。
不过沈世潼并没有看到尊重,多是带着轻蔑之意。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诸位,任某来迟了,罪过罪过,”如此说,却看不到任何赔罪之意。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里倒是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