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这里是?”白牧大口喘着粗气醒了过来,惊恐的看向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和自己之前住的狭小房间完全不同。阳光透过真丝的窗帘,变得柔和而温暖,身下的大床也是相当的舒适,柔软又带着弹性,刚刚经历了一夜噩梦的自己,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疲乏,床的旁边还有一张摇椅和一张实木的桌子,墙上贴着丝绸一般的墙衣,挂了许多的画作来装饰,虽然白牧不懂画,但是这其中大部分的光是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周围精致而又高雅的装修无不彰显出主人的身份和品味,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周围的温馨祥和也令他内心的恐惧消除了不少。
“哦,你醒了,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没想到你一口气睡了这么久,这里是我在斯威卡尔的一个临时住所,昨天晚上你在车上就睡着了,还是我把你搬到了床上呢。”
蒙托洛夫坐在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随意的对着白木介绍道,他身上穿着白色格子的羊毛衫,整个人的气质和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现在更像是一个邻居家慈祥的老爷爷。
“先生,你一直在这里看着我么?”白木有些疑惑。
“啊呀,还不是你一直在大喊大叫的,说着什么梦话?我有点担心你小子,所以来看看,毕竟你日记里可写了很多你做噩梦的事,感觉你快醒了,就顺便削了个水果给你吃,诺,快吃吧。”蒙托洛夫随手将刚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白牧接过削好的苹果,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梦境实在是令人记忆深刻,此刻,醒了过来感受着周围的温馨,心里才平复了许多。他啃了一口苹果,转头发现蒙托洛夫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吓得差点咬到舌头,连忙把苹果咽下然后的问道。
“怎。。。怎么了?先生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白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这老头的眼神三分得有五分不对劲,自己不能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蒙托洛夫轻笑一下,连忙摆手,
“没有,就是对你的梦挺有兴趣的,怎么刚到这里?又做噩梦了,梦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像我这样的老人还蛮喜欢听故事的。”
蒙洛托夫说话时左手摩挲着下巴,眼中似乎透着渴望的光。白牧觉得事情似乎并非他说的那么简单,于是试探性的问了句“您看过我日记里那些噩梦的记录了吗?”
蒙托洛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所有的我都仔细的看过,而且我觉得很有趣,那些梦对于你来说,感觉应该也很特别吧,一般人是不会有记录噩梦的习惯的,因为绝大多数人会在醒来的几分钟后遗忘掉大量的细节,但是你的梦似乎细节都很清晰。”说到这里,蒙托洛夫顿了一下,似乎将什么话憋了回去,然后又说道“所以我想听听你现在的梦,说不定我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毕竟总做噩梦的滋味可不好。”
白牧有些犹豫,刚才梦中的情节依旧令他心悸,尤其是最后出现的女人带给他一种感觉,那个女人似乎并不是虚幻的。
蒙洛托夫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想了想,又开口道,“或许我可以帮你,搞清楚你做噩梦的原因,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杀死你之类的,看来梦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啊。”
听到这儿,白木点了点头“平时做的噩梦我并不害怕,我已经习惯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虽然一开始有些诡异,但是后面就当做看免费的恐怖片了。”
蒙托洛夫心想,这小子心态不是一般的好啊,把那么多诡异又难以忘记的梦当做恐怖片看真不知该说他是神经大条还是反应愚钝。
“但是这次有些不一样,里面发生的事让我很害怕,我害怕那会变成真的。”
蒙托洛夫点了点头问道:“看来这次真的很不一般呐,会不会跟昨晚的经历有关?梦到继父继母了吗?还是你的妹妹?”不知怎的,蒙托罗夫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昨晚那个抱着娃娃睡,眼惺惺的可爱小女孩,这样乖巧单纯的孩子白牧应该和她关系很好吧?
白木惊讶的看着蒙托洛夫,然后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老人的推理竟然如此准确。
“您是怎么猜出来的?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呢。”
“这其实很简单,”蒙托洛夫轻轻的点着头,然后开始分析了起来。
“据我了解,你这十几年的生活都相当的单调,在学校里的存在感也很弱,甚至由于养父养母的原因,你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交上,唯一在乎的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对于你来说养父养母的存在更像是一种枷锁,他们对你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是你生活中苦难的来源,而你的妹妹自然成了这黑暗生活中唯一属于你的光,从这点来看,说是你和你妹妹相依为命,这十几年也不为过。对于正常人来说,噩梦当然是多种多样的任何确定或者不确定的因素,甚至和生活关联很小的都有可能成为噩梦的来源,但是对于你来说,你已经经历太多这种噩梦了,就像你说的那些,看起来很诡异的但是跟你没有关联的事情你并不会觉得他们恐怖,那么答案就不言而喻了,与你关联,并且,能让你感觉到害怕的东西,必然和你的家庭有关,或者再精细一点,和你的妹妹有关。”
蒙托洛夫结束了头脑风暴,这一段话听的白牧目瞪口呆,只能默默的送上一个大拇指。
看着白牧的反应,蒙托洛夫满意的点了点头。
“顺便说一句,你的妹妹确实很可爱,很招人喜欢。”
“谢谢,这件事确实是和我妹妹有关,我知道这很荒诞,但是对于那个诡异的梦我就是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我觉得那个梦会变成事实,您真的有办法帮能我吗?是心理疏导还是什么?我在电视上和书上也读到过一些关于心理咨询的东西,能不能帮我疏导一下,我想忘了这个梦,他真的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白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的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给他一种很强的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一段犀利的发言,也许是因为昨天他才刚刚把自己从从那个地狱一般的家里拯救出来。